小鹤从洗手间出来,姚健张开手臂抱了抱她,然后他又忙碌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几人一起推推这里的家具,摆摆那边的物件,直到午饭做好。
餐桌上陆续端上虾仁山药木耳小炒、南瓜炖排骨、鲫鱼汤、土豆泥沙拉、桂花糯米藕。
喝了点啤酒,姚健突然对孟企说:“哥,下午陪我去酒店一趟,看看还差什么没布置好。”
于是孟企坐上姚健那辆新买的国产混动SUV,“先去趟花店。”他对孟企说。
驱车到了“爱齿口腔”旁边,田小姐打着招呼看两人下车,然后往后备箱和车后座填塞进10捆搭配统一的红色系花束,接着还有一束扎着红白玫瑰、飞燕草、波斯菊、茉莉的手捧花交到了孟企手中。
“帮我拿好,小红明天要捧一整天的。”姚健说着,上车,继续往前开。
沉默,姚健多次把视线扫到孟企身上,咂吧着嘴唇又把话咽了下去。
最终他开口了:“哥,孟哥,你他妈怎么回事!”
孟企深锁双眉,慢慢地转头看他。
“我明天就和你妹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嗯。”孟企用鼻子发声。
“你在搞什么?”姚健拍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摸了摸额头,克制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你和小鹤现在是什么关系?”
“你看到了?车上?”孟企抬头。
“她还是个初中生,还是你女儿啊!”
“我有分寸。”孟企看向车窗外,用右手两根指头抵着太阳穴。
“你最好有,”姚健咬了下舌头,“我都要结婚了,哥,你……”
“她不是你的所有物。”话一说出,车内再度迎来沉默。
车辆抵达婚宴酒店,姚健将车子熄了火,转过来用带着一些同情,一些无奈的目光看着孟企,“我就当没看见,也不会告诉小红。”
“是对是错,你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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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孟企刷完碗回到客厅,一个人默默地打起气球,大约共打了50个,把它们缠在铁丝上做了个拱门。
他走进卧室,看见大床上依次并列躺着孟红盈、孟鹤、老妈,三个人都贴着面膜,聊着谁家的儿子把谁家的女儿撬了的话题。
“爸,姑姑说明天结束后要把花给我。”
孟企笑了笑,看向床头花瓶里那束红、白、紫、黄色错杂的手捧花。
“快去睡觉吧,”他把花瓶整个放到孟红盈手上,“明早五点半,我反正不会叫你。”
孟红盈单独去了被改成闺房布置的客房睡。由于客厅沙发不能动,书房也堆满了各种东西,孟企只能在卧室打地铺,孟鹤和她奶奶则睡在床上。
夜半,孟企听着电风扇转头的呜呜声和吹风的呼呼声,用手肘支着后脑勺看着躺在床上的孟鹤。孟鹤转身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也看着孟企。
“奶奶,吹不到风,下去睡了。”她悄声对老太说,然后像淌下一般地溜到凉席上,滚了个圈滚到孟企身边。
“快睡觉。”孟企轻柔地对她说,握住她又小又热的手。
她凑近距离看着孟企,棕色的瞳孔缓缓放大,她将嘴唇分开,露出一点门牙,然后嘴角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