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哥,你打耳洞啦?”
陈年埋头吃面,脸色不太自然:“嗯。”
小新坐他旁边,眼睛还在瞅来瞅去:“潮啊年哥!只打一边。”
陈年推推他的碗:“吃你的面去。”
两人吸面,坐在面馆靠窗的长条桌前,背后组里的几位老人在聊天:今早王哥被人事约谈,开了。
“你没听王正说过吗?他那个区域式单身。”
“他不是结婚了,有小孩了吗?我听见过他午休给家里打电话。”
“是啊,”女人的声音慢悠悠的,“要不怎么叫,区——域——式——单身呢。”
嬉笑。
小新好奇地捣捣陈年:“那那个实习生还回来不?王正都走了。”
陈年没兴趣:“吃你的面吧。”
回到家里,陈蓝没踪影。陈年已经习惯了,反正她晚上也会回来,有事也会发消息。
他打开冰箱,想叼根冰棍,又看见旁边的馒头。最终认命地跑到厨房,给自己蒸了个无味的馒头,在木几的地毯上坐下。
木几整洁异常,一张A4纸,上面陈蓝留的便条:
「新的挑战已经出现,年年会在姐姐回来前完成吗?」
姐姐。
陈年在那占据半张纸的德文上划线,写翻译。
姐姐。
陈年叼着馒头,轻哼了声。
第二天下班回来,一屋子的苦香味。陈年走过去,陈蓝不知从哪搞来一台咖啡机,头顶着小狗耳朵发箍,在做咖啡。
“哦,回来啦?”
那狗耳朵,配合她弯弯的笑,还转身亲陈年一下。
陈年咕哝了句“嗯”,路过她,又咕哝回来:
“你不是有泡的咖啡了吗?”
非要喝这么多咖啡?
陈蓝说:“那不一样。”
又说:“年年,我看看你的耳朵?”
两人在沙发坐下,陈蓝执着酒精喷雾,小心拨开耳钉,给他消毒。
陈年缩了一下。但是他这个缩,可能还有点故意。他盯着陈蓝脑袋顶的狗狗耳朵。就是这个耳朵,扎了根针,戴到他头上,然后,给他也扎了根针。
陈蓝毫无悔改地给他呼呼:
“不痛了,不痛了,应该再过几天就好了。”
“年年想要什么样的耳饰?”
陈年说:“我不要。”
他被迫打了个耳洞就算了,还要戴耳饰吗?可是陈蓝很高兴,很期待。她在陈年的耳垂上亲了一下,舔了一下,又把那耳钉咬进牙齿里,拉扯。陈年半边脸麻了:
“哎,你刚给我消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