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叹口气道:“我如今一个人生活,平时除了上课,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看到你我是真高兴,你可别推辞了。”
“别担心,我这儿有。”
济世堂位于和平巷口,对面过个红绿灯就是宛陵中学,虽然建筑有些老旧但生活便利,最重要的是周边都是老邻居,安全问题无虞。
“你不能把时间花在我们这边,既然都安顿好了,你就回公司去忙自己的工作,别因为我们耽误正事。”
陈若谷跟着他一起往电梯里走,何辉按了楼层后,轻笑道:
由于老师身体气血两虚,又取了双侧合谷、足三里等穴道刺入。
陈若谷好奇道:“我记得您比我妈妈大两岁,怎么还没退休?”
她收拾了几身换洗衣服,选了些日常可佩戴的饰,然后将证件和银针随身携带着。
“我租的房子是三楼西边套,采光非常好。”
高老师勉强睁开眼,有气无力道:“你从小就跟你爸后面学中医,我信得过你,可我这没有针灸针啊?”
途经熟悉的街道时,陈若谷还能头头是道的跟女儿介绍,仿佛这就是她的故乡,余怀夕侧头看着妈妈容光焕的模样很是高兴。
先前她爸话里有隐退的意思,傅娟肯定不愿答应,两人现在有分歧,分道扬镳也不无可能。
她俩刚走到巷口的马路上,就有道苍老略显迟疑的声音喊道:“你是陈若谷吗?怎么回来了?”
陈若谷惊喜道:“那您九月份不是正好带七年级?我女儿打算留级重读七年级,到时候放您班上去行吗?我打算让她在老家读高中。”
余怀夕默不作声点头,她在网上深扒过余渊的成名之路,傅娟居功至伟。
虽然不如年轻时优雅从容,但陈若谷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她喜不自禁道:“高老师您好!我这才刚回来就见着您了,真幸运。”
陈若谷上辈子没出过汴京,最远不过是跟着大娘子去寺庙烧香,余怀夕不遑多让,母女俩坐在车上看哪都新奇。
余怀夕被吓一跳,不知该怎么办,陈若谷连忙扶住高老师,轻声道:“怀夕你先开门,我给高老师把脉。”
高老师边走边说道:“我退休后又返聘了,下半年再带一届新生,就真退了。”
她温柔解释道:“我带着女儿回来生活了,等房子装修好,我会重开济世堂,也算是圆了我爸爸的心愿。”
何辉到达小区将车停好后,边拿行李边说道:“这西子湾住的大多是年轻夫妻,所以孩子比较多,小区内绿化面积挺大,非常宜居。”
余怀夕帮忙将门打开,母女俩扶着高老师先进屋子,将她安顿在躺椅上坐好后,陈若谷在她身旁为她把脉。
此时济世堂门大开,施工现场尘土飞扬,但每个角落都充满生机,陈若谷戴着口罩帽子,不嫌脏的伸头往里看,余怀夕拉住她胳膊道:“妈,灰尘太重,还是别进去看了,这才刚开始砸墙,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余怀夕听他这么说,并未放松心情,她孩子气道:“那姓傅的看我爸不接受她,所以才做的试管吧,她肯定对我爸有心思。”
余怀夕最会察言观色,心里已经有数了,她老成道:“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看得出来,那姓傅的女人岂能跟我妈妈比,她也就只配给我爸当牛做马。”
他说这话毫不心虚,陈若谷的确是少有的美人,傅娟跟她站在一起没有可比性。
何辉心虚的摸摸鼻子,这事儿公司内部都八卦过,傅姐对渊哥确实不一般,但这话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敷衍道:“小姑娘别胡思乱想,名正言顺的余太太是你妈妈,你好好读书就行,其他不用管。”
“小祖宗,你这话可别乱说,要是让你妈听见得多伤心。”
“我前天路过济世堂,现门开了在重新装修,我寻思着是不是你要回来了,这两天路过就刻意多看两眼,没想到还真碰到你了。”
她拿着银针提插捻转,直到高老师惊呼体内有气感,方才将银针插入更深处停留,而后轻声问道:“老师你感觉如何?”
高老师眉头舒展表情放松,她睁开眼惊喜道:
“我头不痛了,这还是好的最快的一次,我这病作的越频繁,已经严重影响日常生活了,你帮我扎针能根治吗?”
陈若谷从容不迫道:“治疗这一次自然是不能够的,还得配合桂枝调和汤治疗,每周得针灸治疗两三次,后续根据身体情况看持续多久。”
高老师被这病痛折磨够了,每周针灸虽麻烦点,总好过痛的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