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浅显得很,费疏荷眉宇间倏地生出来些不喜,康大宝却忙出声言道:“这却是晚辈唐突了,叨扰前辈疗伤休养,确是是罪过。”
美妇人将费疏荷的动作尽收眼底,只觉好笑,未再多理,从袖中抽出一枚玉简,继而言道:
“你那师弟能用巧思别出心裁想出来琉璃宝树的培育之法,是个可堪造就的。先将我这部灵植手札带回去,再将那部所谓月蕨的培育之法交给我,我会在你们离开宣威城之前将其简化、改良。
纵算回去之后,你师弟一时之间还学不会,但只要照着我的手札多学、多想、多错、多练,以他的本事,种出来寻常二阶下品灵植,当是不难的。”
“前辈厚爱,晚辈愧领了。”康大掌门又怎么会有不要的道理,他小心接过手中,心中慨叹:
“倒是未想过戚夫人出手会如此阔绰,这可是二阶极品稼师的灵植手札,一门可以丰满宗门底蕴的传承技艺!”
“嗯,不修你好生招待下二位道友,我伤势未好,便先失陪了。”美妇人客气一声,临走前深深看过费疏荷一眼,飘然离去。
储嫣然走后,戚不修要设宴请酒,康大宝拿山公出来做借口推脱一阵,执意要走,前者心头有事,也未强留,便送康大宝一行出了戚宅。
戚不修低着脑袋,没有回到大堂,而是入了储嫣然闭关的静室,然后出声问道:“夫人准备好了吗?”
这丰腴有致的美妇人此时哪还有什么重伤模样,听了戚师傅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看了后者一眼过后,才收了深情款款的眼神,轻声道:
“结金丹的药性我已辨清,加上之前做的准备。此次结丹,我当有四成把握了。”
“四成。”戚师傅低喃一阵,便听得储嫣然清脆的声音入耳:“善缘我已替你铺好了,若我万一有个你便去投康小子吧,他前程不差、兼有妻族助力,更难得的是还有情义,当不会错的。”
“嫣然,我。”戚不修急声念道。
“不消说了,我又何尝不晓得你的心意?”美妇人妩媚一笑,抢过话来:“放宽心,虽然中品金丹肖想不得,但成一下品金丹当难不住我的。”
储嫣然语中难掩失落,只自语低喃一阵:“也不晓得上品金丹,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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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戚宅,康大宝夫妇二人便转道往典库史官寺行去。山公自上次与袁不文交战过后,身体境况便大不如前,一直深居简出在此处养伤。
门子接过康大掌门打赏的碎灵子,毕恭毕敬地将夫妇二人带到了正独自下棋的山公面前。
山公见了康大宝进门,不动声色的将棋盘收起,淡笑言道:“快坐,你们倒是来得不凑巧,秦小子告假跑韩城去了,旬日内都不会回来。你们这次便只有与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了。”
坦然受过夫妇二人的礼,尹山公便看着费疏荷开口赞道:“无愧是费家淑女,康小子是有福气的。”
费家贵女诚心笑道:“多谢山公夸奖。”
康大宝在旁稍有诧异,随即却是笑了出来,迈步上前,将装着生寿丹的玉瓶呈到山公面前。
然而后者的反应,却是出乎了康大掌门预料。
山公一声轻叹:“黑履那小子这又是何必呢?我便是服了也不过白活几年,此丹你还是拿回去吧。”
康大宝自不会应,俛再拜:“恕小子不能从命。”
山公摇头笑道:“罢了,下次黑履来看我时,便叫他拿回去吧。”
“你们小两口也走吧,疏荷难得回趟娘家,我便不留你们了,费家那里,总要吃得好些。”山公显是心情大好,说话时候语气诙谐,连面上常常挂着的那丝悲苦之色,也都不见,甚是难得。
费疏荷这回本是想留了,但却先被山公堵住了话茬,这便只有带着康大宝往费家行去。
但甫一出了典库史官寺,一行人便觉城内气氛陡然变得喧闹了许多,市面上也有人惊呼起来:“不得了了,刚刚从京畿道来了位金丹上修,刚刚进了宣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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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