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也觉得神算子说的是真的?”
谢人间将这个暂时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同年接连诞生三个洗心换骨身为世间震动,唯有神算子忧心忡忡,言说大劫,让他们二十岁后再入世。
如今……
从无埃剑宗大乱开始,一切的平静都被打破了。
言袭垂下眼,“现如今,真假还有什么意义?”
谢人间脸上露出愧疚神色:“我……天华城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倒是连累了你。”
“就算你不入世,楼容川也不会老实,从他上无埃剑宗开封无尘令那一日起,已是入了世。”
“既然如此,你留在……”说到这里,谢人间忽然想起那日不小心撞见的事,猛地住了口,放低了声音问道:“你……是为了那日的人?”
言袭不动声色:“是。”
“看不出来,你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这么一天,是哪家的人?”
“普通凡体。”
谢人间更是讶异,当即四下张望起来:“今日他没有来吗?”
“没有。”
谢人间收回目光,略有遗憾,“下次有机会,我非要见见他不可。”
“好。”言袭道。
另一桌的言壑在席间频频往谢人间那桌去看。
可看谢人间的人太多了,言壑的目光再热切也换不来谢人间一眼。
眼下唯一的帮手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师,言壑目光往远处去寻褚眠,发现坐得老远的褚眠头也没抬,昨天嘴上说着仙人幸福就好啦当务之急是先救人的人今天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
言壑气结。
就知道他靠不住!
言壑观察了许久,见谢人间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此时恰好无人,正是空隙,他刚站起来,肩侧却被一股力压住。
言壑抬眸,入目是珠翠满目,缀在极艳的红色之上,风息山庄向来阔绰,修炼之人万金难求的血蚕丝拿来做嫁衣,上面的红是灵兽心尖血染就,血蚕在编织时锁住了灵兽的灵力,百年不腐不褪色,红得夺目绚烂。
可这样光华璀璨竟也压不住来人的绝色。
“你做什么?”云庭禾道。
云庭禾一袭红色嫁衣,手上握着一壶酒,本就绝世无双的容貌被那鲜红衬得更加耀目,饶是平时看他不爽的言壑都看愣了一瞬才回过神来道:“做什么?放开我!”
云庭禾勾起唇角,眼底却是冰冷的,他意有所指:“我做什么?不过是来提醒你,不要做没用的事罢了,三弟。”
后面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谁是你三弟了?”言壑挥开云庭禾扣在自己肩侧的手,高声道:“难道你想让他一直留在风息山庄?留到老?留到死?!”
“言壑!”一旁了言奉义见到自家儿子这副模样,皱起眉,难得发怒,“平日里是太宠你了,教得你这样不懂规矩。”
大婚当日发生争执,惹得其他人纷纷侧目,连谢人间都看了过来。
言壑是故意的,见谢人间转过眼来,他试图去喊谢人间的名字:“谢……”
一声未落,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一样,再也发不出声音。
谢人间身旁的言袭只幽幽看了他一眼,墨玉似的眼底波澜不惊,却暗得宛如深渊。
谢人间很快又被其他围上来恭维的家主围住,无暇顾他。
言奉义站起来拉住言壑,训斥道:“你今日对兄嫂不敬,难不成还要丢脸到言袭那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