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葵回过神,想起司门的回答,赶忙照搬道:“奴婢也一样。”
司帐暗暗咬牙:「谁允许你和我一样了!」
四人明面上答完,心声却还在继续。
司仪:「不知太子为何这样问,难道我们之间有内鬼?」
司门:「太子方才是在看我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云葵:「其实我更想安安稳稳地活到二十五岁出宫,攒够银子,嫁一个身强体壮的侍卫,没羞没躁地过完下半生,嗯,最好和太子殿下身材差不多,高大挺拔,宽肩窄腰……」
太子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从太师椅上起身,阴沉沉地盯着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戈见太子无别的指示,便对曹元禄道:“司仪送回教坊司,司门继续留审,其他两名美人……暂且留下。”
司门脸色煞白,当即跪地哭喊饶命,另外三人也都吓得不轻。
毕竟司门今日之前还是与她们说说笑笑的同伴,平日看不出任何异常,谁也没想到她竟被太子扣下,不知要落得何种下场。
司仪要被送回教坊司,心中失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回去就回去吧,以太子的性情,不说获得宠爱,说不定哪天连命都保不住。
司帐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窃喜,她本以为司仪文秀静雅,司门妩媚多姿,原本更能得到太子宠爱,没想到留下来的竟然是她。
云葵浑身冒冷汗,没想到又逃过一劫。
可太子殿下每每看她的眼神,都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
苍天可鉴,她可什么都没干呐!
曹元禄原本还为她捏了把汗,毕竟这丫头满屋子都是勾结外人谋害太子的铁证,不知殿下是想再观望一段时日,还是守株待兔,引她出手,再一网打尽?
承光殿。
梁津连夜选好香材,赶制数日,终于制出与那侍寝宫女身上气息最贴近的合香,立刻便来求见太子。
香饼在案几上的错金螭兽炉中点燃,吐出袅袅青烟,柔和温暖的香气在空中幽幽散开。
梁津在一旁解释道:“微臣以葵花、梨花、薰陆、竹叶、木樨香、马蹄香反复调配试味,最后得此合香,不知与那位姑娘身上的气息可有出入?”
太子凝神细嗅,很快给出评价:“香气过于浓郁,且苦涩有余,甜净不足。”
梁津心中叫苦,人身上的气息本就难以用熏香替代,何况他只是短暂地接触过那名女子,能调配出七八分相似已属不易。
“殿下恕罪,请容微臣回去之后再试一试。”
太子淡淡道:“嗯。”
晚间他没有传唤云葵侍寝,用的就是梁津调配的合香。
其实梁津说得不错,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只是他与云葵夜夜相拥而眠,对她身上的气息更加熟悉,自然能够嗅出其中细微的差别。
尤其是他要用这香替代云葵来为自己缓解头疾,所以在调香上只能更加严格。
可一夜过去,得出的结论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曹元禄带人进来伺候洗漱,却惊见自家殿下面色苍冷,凤眸中布满血丝,竟是彻夜未眠。
他满脸担忧地上前,“殿下这是头疾又发作了?”
太子不置可否,指尖抵在额角,嘶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倦怠:“传云葵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