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而已。”越尔道,“时辰不早,祝师妹该回房去了。”
见她说上两句话就要让自己回屋,祝卿安只能厚着脸皮,一把抱住越尔的手臂:
“可是今夜闹出了人命,我怕那凶手会悄无声息地来寻我杀人灭口,不敢一个人睡……”
越尔何尝看不出来她的小心思。
但祝卿安说得也不无道理,越尔稍加思忖后道:“也罢——”
祝卿安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不等越尔说完,她已拉住她的手,朝床的方向走去:
“师姐白日里辛苦了,该同我一起好生歇息才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就算少修炼一晚上也不碍事。”
少女掌心软得像棉花,与越尔布满剑茧的手掌浑然不同。
越尔有刹那晃神,已被祝卿安带到床边。
祝卿安强行拉着她躺下:“师姐今夜定要好生歇息,不准半夜起来修炼,不然……”
祝卿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威胁的话语。
“我知道了。”
越尔轻声开口,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她柔软掌心抽。出。
她喉头动了动,闭上双眼。
祝卿安唇角翘起,没想到越尔竟然这样好哄。
她这一日累得够呛,也跟着闭上了眼,挨着越尔入睡。
少女在睡梦中越靠越近,直至将脸埋到她的肩头。
被压到的左肩伤处隐隐作痛,向来浅眠的越尔睁开眼。
她应该将祝卿安推开的。
可是……她竟贪恋这样的温暖。
自从娘亲去世后,越尔便不曾感受过的,独属于人间的温暖。
越尔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展开,任由祝卿安继续靠在伤处。
许是这般,她更能感受到自己在世间的存在。
即便是痛感,也好过十年如一日的虚无。
当天夜里,她如约敲响李守真的房门。
李守真打开门,只见少女身旁还站着一位女修。
越尔身穿雪白道袍,神色殊冷。
她略微颔首道:“若李道友与祝师妹说的话不便被旁人听去,在下等候在外即可。”
“两位不必客气,都进来吧。”
李守真转身进屋,倒上两杯热茶。
雾气氤氲,将她秀气的眉眼半遮半掩,就连神色也叫人看不清。
李守真道:“昨夜我与祝姑娘说的话,想必越道友也有所耳祝?”
“嗯。”越尔一脸坦然,“祝师妹都已告诉在下。”
祝卿安心虚地低下头。
说到底这是李守真的私事,她本不应随意告知旁人。
只是越尔和她一样,也想尽快找到凶手,祝卿安才会同她提及此事。
好在李守真神色如常:“既然如此,那便接着昨夜的话说吧。”。
李守真第二次遇见姬灵璧,是在十年之后。
那日,她追赶一只在凡间作祟的魅精,正巧来到一座破庙。
李守真进入庙中,却意外瞧见一位女修正在引诱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