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让她连自己性命都可以不越。
蓝溪用手遮在唇畔,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音:“依小人之见,肯定是图人!”
图人?这个答案倒是有趣。越尔饶有兴致地听蓝溪继续说下去。
“不过说起来,她在咱们这认识的人少之又少。上次还想办法惩罚了越小公子,可见她所念之人,就在你,苏姑娘,紫莹姑娘,和我四个人之间。”
图?所念?如此刺目的字眼,让越尔莫名回想起,那支被一分为二的金钗,此刻有半支正被她藏在书卷下面。在蓝溪进来之前,她盯着瞧了好久,因为对方突然推门,她来不及收起来,这才随便抓一起本书当做遮掩。
都说倒春寒,但今日的尔风却夹带了些热意。
“你说的图……”
“哎呦,就是喜欢嘛!”蓝溪笑着抓了抓头发,嘿嘿一笑:“这个,小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偶尔就喜欢看些画本子。少将军有所不知,这天底下不光是男子与女子,女子跟女子也是可以的。”
闻言,越尔一挑眉,仿佛质问对方,你看得这是个什么话本,居然涉及到……可以……不可以……的问题。
蓝溪看出对方眼眸中的意味,赶紧转移话题:“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结合刚刚回去的路上,她与我闲聊,小人顿时心中明朗起来。”
“只有心悦的人,才会为她留下,才会在意对方的安危,才会在对方面前害羞,希望她看见的自己都是完美的,受伤后才会千方百计躲藏对方,不希望她看见自己不好的状态。”
坐在书案后,烛火的映射下,越尔的脸颊升起滚烫之意,眼前莫名浮现起沐浴前夕,李卿卿羞答答地赶她走的模样。
越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是这样吗?
难、难怪……
思绪未尽,越尔就听见站在她对面,蓝溪胸有成竹地说道:“她肯定是心悦苏昭云!”
越尔急赶来接她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惨状。
女人空白刹那,而后是怒气翻涌,这傻姑娘不行就退,作何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眼见祝卿安半死不活还要去安抚别人的模样,越尔心脏猛然沉下,浑身发凉定在原地。
仿佛得见许多年前,师姐身负重伤回宗的场面,那时自己也是这般,站在外围,见那个女人面色苍白含笑,迎接着一个又一个爱戴她的后辈学子。
好似永远也轮不到自己,就算轮到,也只是其中不甚起眼的一个。
越尔忍不住退后半步。
为何,徒儿与师姐这般像了?
第49章第49章
她恍然一下,心头那簇恼火愈烧愈旺,觉着那写些个小姑娘分外碍眼,拧眉上前去,一挥手用灵力把几人掀开,“去舟尾找商陆,她会给你们疗伤。”
商陆?燕处然一哆嗦,震惊出口,“师姐为何也来了?”
越尔没心情回答她的话,只倾身把这满身是血的姑娘抱起来,往内室走。
鼻翼间仿佛有檀香浮动,祝卿安挣扎着睁开眼,却气息不稳又咳出两口血沫,她艰难抬手,轻轻揪住女人衣襟,“师尊?咳咳……”
银发姑娘沉在越尔怀里轻嗅,闻见的确是熟悉的味道,她终于松懈,像受伤的小兽寻到娘亲才敢舔舐伤口,用尽全力也要往越尔肩处靠去,小心翼翼蹭了蹭。
但她满身是血,只一蹭就把那段干净整洁的衣料染红一片,祝卿安慌乱昂首,想给她擦净,可手实在没力气,抬也抬不起来。
“别乱动,一会要疼了。”越尔往下扫她一眼,语气不轻不重落下。
蓝溪见越尔吃惊的表情,嘿嘿一笑,说道:“少将军,属下就说,女子跟女子也是可以的。而且属下坚信,李姑娘就是这样的人。”
怎么说呢,这方面来看,蓝溪算是越尔身边最见多识广的人。
更何况这些时日蓝溪与祝卿安之间的交流,李卿卿总是能把原本话本中的一对拆掉,然后再给原本就光芒过人的女主匹配另一个一心为之的姑娘。
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所以上次蓝溪就说,这李卿卿留在“土匪窝”定是图人!而且就在她们四个当中。
她和紫莹大概率可以排除,那么怀疑对象就只剩下苏昭云和少将军。
至于是二人其中的谁,蓝溪也摸不准。
虽然关于《木兰记》来看,两个人物的原型很像少将军和李姑娘,但在此之前,李姑娘也曾将医女与受伤的孤女凑成一对。
当然,这段内容是越尔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