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未曾真正认识过小师妹。”
他转头,对上璟文的眼神。
璟文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笑道:“怎么?不相信?”
予安垂眸,微微摇头。
“小师妹是我们几个中最活泼的,有她在的地方几乎从不会冷场,她要强,喜欢剑术,会仅仅是因为喜欢而竭尽全力去做,不论这件事对她有益与否;她护短,会因为同门受了欺负哪怕自己孤身一人也去讨要说法;她又最是敏感,会察觉到我们所有人的情绪和心思,会面面俱到地照顾到所有人的想法,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我这个师兄当得挺失败的。”
“枝秋下山后,我就再未看到小师妹那般伤心,我知道她心里思念,也知道她时常会一个人去悬崖边练剑,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在她面前时就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希望我们看到这些,亦不希望我们知道她的脆弱,可我有时还是会奢望。”
“予安。”
他突然唤了他的名字。
“若是有机会,我希望你能走进小师妹的世界,真正地了解她,爱护她,包容她,我也希望小师妹想笑时便笑,想哭时便哭,不用顾及任何。”
“……”
*
岁晚突然睁开眼,修行之人的敏觉让她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
她拿了剑,轻身来到门前,等门开时,便毫不犹豫地拔剑横于他的脖颈间。
“予安?”
她见到来人时赶紧收了手,方才太过应激,她想去看看自己有没有伤到他,才抬手还未碰到时,就被他攥住了手腕,被他带着进了房间,紧接着旁边便传来了轻微的关门声。
他顺手把门关上了。
两人离地极近,她的手被举到头顶,背后是冰凉的墙壁,靠上去的一刹那她被冷得瑟缩了一下。
予安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带着她的腰转了个身,两人的位置进行了调换。
屋内没有点烛光,唯一的光亮便是窗外的冷辉。
他的身子隐在暗处,额前的刘海在他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但能问到浓重的酒味。
“你喝酒了?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面前的人揽住她的腰,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住了她,头埋进她的颈间,独属于少女馨甜的气息让他的动作慢慢收紧。
在听到璟文的那些话时,他便忍不住心疼,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痛,那种无力感让他对自己失望。
他什么都做不了。
对,他除了独自惆怅什么都做不了。
他便试着去喝岁晚最喜欢的酒,酒一碗碗地下肚,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他好像有些明白岁晚为何喜欢喝酒了。
酒精的麻痹可以让人得到片刻的欢愉,在这期间什么忧愁都比想不起来了,只有眼下的美好。
不知道何时,他竟来到了岁晚的门前。
脑子里原始的想法战胜了理智,却在将要推门时濒临清醒。
但只一瞬,他便将那仅有的理智抛掷脑后,此刻的他只想见她,哪怕一眼也好。
可在看到她人的那一刻,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理智,什么道德,都见鬼去吧。
他此刻只想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