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莫小瞧我,走不动我就爬上去!”总之休想让她错过出门的机会。
谢濂原本不想带杨桃去,可转念一想,这小丫头活泼开朗,谢渊在她身边,总是会多几分笑容,也就随她了。
“嚯,你还挺有志气,渊哥儿,咱们可不能被她比下去了。”谢濂打趣道。
谢渊看她挺直腰板,一脸不服输的模样,眼角也弯了起来。
出了城门后马车行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能远远看到东源山半山腰上的香山寺了,目测直线距离也不算远。
马车上了山后路也变得颠簸起来,虽然这条路经常有人走动,可跟在城里平坦的石板路可不能比。
杨桃坐不惯马车,被颠得屁股疼,干脆站起来不坐了。
马车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到了香山寺前,这条通顺的大道也止于寺院后门,杨桃下了车,粗略扫了一眼这个寺庙。
透过高高的院墙,能看到庄重的歇山屋顶,檐角飞翘,轻灵秀逸。
可能是天气冷了,来上香的人也少了。
杨桃在一旁站定,发现这里就只有他们几人,凝神静听,也没听到寺里有人声的动静。
“再往前走几步,转个弯就能看到上书院的台阶了。”
谢濂背手率先前行带路,他身后的几人常来香山寺,都对这寺院没有兴趣,杨桃只好收回目光也抬脚跟上。
东源书院。
庭院内,几排竹架正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卷卷书籍,阳光洒下,给这片书海披上了一层金色纱衣。
正堂几扇长窗大开,室内整齐摆放着几张书案。
主位的书案靠窗,案上凌乱摆着笔墨纸砚,书案后立着一个木质书架,摆满了书籍。
一个身穿素色长袍,胡茬长且杂乱,处处透着不羁的中年男子正执笔坐在案前,看着桌上的一副稻田丰收图斟酌下色。
陈力靠着长窗坐在廊下,盯着大门前飞来的几只鸟雀长长地叹了口气。
“山长,这一年都快到头了,咱们这书院还没招到一个学生呢。”
陈柏石气定神闲,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悠然道:“急什么,这不是还没到头呢么。”
“有什么区别,反正按你这挑剔的脾气,是个人都能被你吓走,看看如今,咱们这儿除了来看热闹的百姓,平日里也就这几只鸟儿会来了。”陈力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吐出话语。
“不来就不来,清净点有什么不好。”
“可你若是一直招不到学生,建这书院花了两千多两银子的事要怎么跟大人交代啊。。。。。。”陈力很担忧。
当初陈柏石途经太康,见这东源山上幽静舒适,大手一挥,便说自己要在这里建一座大书院。
陈力忙前忙后,拿着他夸下海口忽悠来的几千两银子,在这山上给他建好了书院。
结果半年过去了,却一个学生也没招来。
听到这里,陈柏石总算肯从自己的画上移开视线,他轻咳了两声嗓子道:“我只答应他肯收学生,那不建书院我去哪里上课,况且我又没有打包票说要给他教出多少学生,我要给他交代什么?如今我肯在这儿呆几年已经是给足他面子了,那学生我还不能挑了?没能拜在我门下是他们没运气,关我何事。”
饶是陈力跟了陈柏石二十年,可还会时不时地被他的厚脸皮惊到。
“老爷,其实你根本就不打算收学生吧,我说呢,整日在外边游荡的人,怎么会突然答应要办书院,还以为你开始上年纪心也软了,这几年家里催你娶妻,老太太为诓你回去还装上病了,我就说她怎么突然肯把你放出来,敢情大家都被你忽悠了。”
陈力实在是佩服陈柏石,念书多的人脑子就是不一样,骗人也要兜一大圈。
“什么忽悠不忽悠的,那是你自己乱猜,我可没说过。”陈柏石死不认账。
陈力摇摇头,有心想为那个钱打水漂的冤大头再说两句,就听到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请问书院山长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