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吧,反正体验一下候女的日子怎么过的,也是不错啊。”
杨之简忍不住扶额,“知善,我?是明白你的脾气的,你哪怕是有点贪图享乐,也不会给自己寻这么大一个麻烦。”
多年的兄妹,他还是知道她的脾气,她喜欢享乐是没错,不过是喜欢无拘无束,像这种给自己寻事的,她宁可在郊野的房舍里?待着,都不愿意挨上。
“阿兄快要再?次被举荐啦。”晏南镜只是一笑,“留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怪寂寞的,留在这儿也算是好事一桩。”
“阿兄和?其他人不一样,不能攀附其他士族,”她的话让杨之简眉头皱起来,“一旦粘上那些士族的边,日后就只能仰人鼻息。”
“尤其齐侯于那些士族,今日是君臣,明日是什么不好说。粘上士族,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反而说不定被当做前锋卒给用掉。”
“所?以你顺势就留在这了?”
杨之简问,面色不佳。
晏南镜点点头,“反正我?留在这儿,阿兄也好放心。就算这次和?上回一样有小人,也没办法?拿我?来威胁阿兄。”
这世上君子少?小人多如过江之鲫,见拿杨之简没有办法?,干脆就拿她开刀。
“留在侯府里?,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阿兄也能安心。”
杨之简听得眉头紧蹙,小妹说得哪儿都对,但他这心里?就是莫名放心不下。
“再?说了,以前阿兄在荆州的时候,我?也不是一个人待着阿元他们留在家?里?的么?”
“以前不一样,那是在自己家?里?。现如今在侯府,稍微有个行差就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怎么能相提并论。”
晏南镜却?不怕,“我?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除却?每日给太夫人看看身体是否有异样之外,其余的不是我?的活。出了事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说的也是,她就是看看,其余关乎性?命的药食,那都是有专人负责,和?她半点关系扯不上,“再?说了,我?是长公子留下来的,我?若是真的被诬陷了,为了他自己的清白着想,他也要保我?平安无事的。”
毕竟她是他举荐的,要是真的太夫人出了什么事,和?她牵扯上关系,很难不被有心人利用,将他也要拉下水。一旦头上被盖上不孝的罪名,这世子之位,下辈子也别想了。
那些安抚打动不了杨之简,真实?利益上的牵扯终于让杨之简勉强放心下来。
“侯府不比外面,知善要小心谨慎,不要任性?。”
杨之简才叮嘱了两句,原本才舒展开的眉头又皱起来了,他的阿妹自小就是跟着他长大的,她要做什么,只要别是杀人放火都随便她。他也从来没有让她遵守过什么规矩。
现如今规劝的话语说出口,满心的违和?和?不舍。
“实?在不行,知善你还是和?阿兄回去算了。”
晏南镜脑袋上冒出个问号。
最终还是没有和?杨之简走。来了好几?个年少?样貌周正的婢女服侍她用膳,婢女们极其有规矩,进?来的时候除却?轻微的足音,几?乎半点都没有声响。阿元都不由的和?她感?叹,“站在那儿都没半点声响,要不是见着人在那,都以为没人呢。”
用完了晚膳,外面的天还亮着。正当她迟疑要不要出去走一走的时候,婢女来禀报,说是长公子来了。
“长公子没有回府吗?”她满是好奇问道。
齐侯长成的儿子,是要迁居到侯府外的。齐昀就是如此。
“我?已经很久没有探望祖母,所?以祖母今日特意留我?住上几?日。”
他看了看天色,现如今还是才到酉时,天色依然大亮,没有半点落日的意思,“女公子若是不弃,一块儿出去散散心吧?”
晏南镜求之不得,她点点头,赶紧的过来。
她的喜怒是很明显的,完全?没有半分掩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