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平日里在衙署里上值都?还要忙碌。
徐司马从杨之简宅邸里出来,脸色很不好看,他?在车里看了一眼和阔气完全搭不上边的大门,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
“小人得志。”他?丢下一句,返回到车里。
车里还坐着他?的长子。
“杨之简小人得志,连着他?的亲属也张狂起来。这事提点一句也就罢了,竟然还当面说出来。”
当时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她说话的声量不低。徐司马只能硬着头皮教训儿子。
那女子也还不知道理,见着他?打儿子,也不见着上来规劝。只要她上来劝说拉住,他?再做模样,过那么两下就能顺势把这件事给体面的了结。
谁知道她劝也不劝,就看着他?这么打。
徐司马看了一眼长子的脸,只见着两边脸颊肿的老高。杨之简现如今在府君面前炙手可热,他?不敢轻易得罪,只能下了重?手。
徐司马不禁有些头痛,待会儿他?还得带着人去拜访,这副模样要如何是好。
男子的仪表也是十?分重?要,若是样貌猥琐身材矮小,就算才高八斗,也不会被起用。
长子样貌谈不上好,现如今又成?了这副模样。虽然说只是在人前露面,还没到真正谋求前途的时候,但也够人头疼的了。
“这家人自以为是过了头。”徐司马长长吐了口?气,靠在车壁上冷笑一声,“看他?那个主簿能做多?久。”
“父亲,我想要小解。”
之前在出发之前,喝的汤水有些多?,这会儿小腹涨的有些痛了。
徐司马让马夫拉停车,让儿子下去解决。
荆州的冬日里,大道两边的树木长得依然葱茏,和北方?的衰草连天完全不同。按着道理,道路两边的树木除了紧贴大道的那一排,其余的要全部?砍伐掉。但是楚地原本就是山林多?,山峦叠嶂。照着规矩全部?砍伐掉根本不切实际,就留在那儿了。
人和家仆到树林里撩起衣袍解决。外?面等候的人好会儿都?没有等到人回来,连忙赶去查看。
靠近了一阵血腥扑面而来,家仆凄厉的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冬至日前前后后忙了好几日,等到冬至日后三天,才算是渐渐地空闲下来。
晏南镜把下属仆从送来的赠礼,已经好些名刺书信等物,全数送到杨之简那儿去。
杨之简前两日拜见耆老,耆老们少不得拉他?看病开药,忙活的几乎脚不沾地,到了现在才能清闲一点。
见到她手里的那些名刺,顿时头大如斗。
“阿兄要是不想见,找个借口?推掉就是。”晏南镜不禁有些好笑,“没有必要为此?烦恼。”
临近年关,各家都?忙的脚不沾地,送上名刺只是人情?世故不得不送罢了。不一定是真心实意?想要上门拜见。
若是找理由婉拒,晏南镜觉得那边可能还大松一口?气。
杨之简点点头,“就照着知善说的做。”
里头还有送来的各种书信。
同僚同乡家中但凡有婚丧的,都?要送上拜帖,请客人上门。
她随意?拆开了好几封,里头竟然有徐司马的。她对杨之简的那些下属并不熟悉,因为徐司马的子侄竟然差点闯入齐昀郑玄符的藏身之地。她印象比较深。
她翻开了看,竟然是徐司马来信说家中长子夭折,接下来旦日不能再来拜访,特意?过来告罪。
没有长到成?人年纪的,不管多?大,一律都?是夭折。
“我前几日还见着他?那个长子,小小年纪,眼神躲闪,看着品行?不正。现在竟然就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