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枫接着问:&ldo;不知道桑小姐抗压能力怎么样?有没有一颗强大心脏?有没有坚强的心理素质?就是不怕非议,不管别人怎么曲解抹黑你都可以不在意……&rdo;
桑粒忍不住发出一声疑问的&ldo;啊&rdo;,但似乎有一口气堵在咽喉处,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她隐约懂得纪长枫的意思了,他是要她知难而退。
纪长枫还在说:&ldo;桑小姐耳朵失聪虽然不是天生的,但这始终是一个……残缺。就是你要预想到,有些粉丝他是很疯狂的。你俩的消息要是走漏出去,粉丝绝对不会对你宽容。到时不光言落麻烦,你也会很麻烦。&rdo;
&ldo;所以,桑小姐如果不想遭遇那些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退场。&rdo;
桑粒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难看。
虽然纪长枫说的并非全无道理,可是他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向她倾倒的这些可能,她一时间难以消化。
心潮涌动得厉害,如一汪平静浅水忽被投下一块巨石,水花四炸,心即刻就枯了,而她无从躲避,。
桑粒咬着嘴唇沉默良久,这时终于抬眼看纪长枫,缓缓说:&ldo;纪先生说的这些……言落知道吗?&rdo;
纪长枫一愣。言落当然不知道啊,他知道了还不得找他算账。
他尽量诚恳,答非所问地说:&ldo;我是为他好。&rdo;
桑粒没话了。
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带着灰溜溜的心情,默默退出纪长枫的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门口,看见在门口徘徊的麦麦。麦麦的眼神不像初见时那般友好了,此刻她的眼神藏着微妙的凶险,惊诧的敌意。
桑粒无心去管麦麦那意味十足的眼神,转开目光去看周觅。
周觅和季杰相邻坐在会议桌旁,分别拿着手机玩游戏,一脸没心没肺的快乐。
恰是这时,言落打来语音通话。
桑粒犹豫片刻,快步走到无人的茶水间,接起。
言落说:&ldo;要走了吗?我现在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rdo;
桑粒烦乱的心思尚未平息,抿着嘴沉默半晌方才说:&ldo;不,不用接我,我今晚和周觅一起住酒店,不用麻烦你了。&rdo;
电话那头的言落沉默了一下,他明显感觉到她不对劲,便问她怎么了,现在人在哪。
堵在心口的那块巨石无从纾解,桑粒无知觉地重重叹口气,然后说:&ldo;言落,别问了。&rdo;
不给言落多问的机会,桑粒不管三七二十一挂掉通话,一转身,看见麦麦的眼神变得越发可怕了。
桑粒忽然很认同纪长枫的理论。她的心脏那么娇弱,光麦麦一个罪恶眼神,她就已经受不了,哪里有强大到忽视一切非议的能力?
她没有。
桑粒越过她,去喊周觅走,说累了快回酒店吧。
周觅不明所以,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说:&ldo;不是还没订酒店吗?&rdo;
&ldo;我已经订了。&rdo;其实没订。
&ldo;什么时候订的?&rdo;周觅随口问道。
见桑粒不回声,周觅总算抬起眼来看桑粒。
触及桑粒难看的脸色和惴惴不安的状态,周觅吓一跳。她急忙退出游戏,并拿手肘去碰季杰,麻烦他送她俩去酒店。
季杰看桑粒一眼后,也发觉情况微妙,便连连应声说好。
上了车,没人开口说话。
周觅和季杰是不敢说,而桑粒是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