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你。”太后柳眉微蹙,不太明白他的话。“母后……”傅凉不想再和她卖关子,直截了当道,“儿臣对大昭江山不感兴趣,您也不要再一意孤行了,皇兄是一个好皇帝。”太后垂眸掩去疲惫的眼神:“你都知道了?”傅凉轻笑道:“母后将儿臣保护得很好,什么都不告诉儿臣,生怕儿臣会惹祸上身,但儿臣也不希望母后受到伤害……儿臣现在最大的心愿只有找到一个人。”太后:“谁?”傅凉:“秦慕。”提到秦慕,太后又不解道:“宁王,大昭的江山我们先不提,你老实告诉母后,这几日你经历了什么?秦慕不是你的贴身侍卫吗?他怎么没和你一起?还有……穆珊珊呢?她又在哪儿?”傅凉抿了抿唇,肯定不能完全实话实说,他现在头晕得厉害,完全靠「一定要找到秦慕」的信念感在支撑。“儿臣不喜欢穆珊珊……”他头痛欲裂,边斟酌边道,“儿臣喜欢秦慕。”太后耸了耸眉,并未感到多惊讶,毕竟傅凉离经叛道已久,而且又经常光临小倌馆。傅凉见她面色还算正常,便继续道:“所以,秦慕就带着儿臣私奔,结果被穆姑娘发现追上……后来我们仨在城外遇到流寇袭击,那群流寇人数太多,儿臣就与他们失散了。”“然后呢?”太后关切地追问,“我儿这几日受苦了吧?”“儿臣在荒郊野岭迷了路,晕头转向地走出后不小心掉进了河里,好不容易游上岸才找回些神智,想到母后这些日子肯定担心死儿臣了,才慌忙往宫里赶……”傅凉不便说太多,害怕说多错多,他现在脑子本来就不太好使,忙松开太后的手,掩嘴佯装咳嗽。太后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阿凉,哀家让宫人给你拿些枇杷膏来吧。”傅凉欲言又止,故意咳得喘不上气,同时还不忘使劲点头。痴情忠犬疯侍卫vs浪荡渣王爷(38)宫女将缀着五色穗子的引枕立在床头,傅凉舒服地靠着上面,身上披着月白色大氅,太后坐在床边亲自喂他枇杷膏,慈母温柔得像是在照顾一个小孩儿。傅凉这个王爷人设从小身子骨就比较弱,即便他本人是个身体健康强壮的男人,而且力气大反应敏锐,来到这个位面这么久也几乎没有生病发烧的时候……但到了剧情的紧要关头,他发现人设光环倏地变得无比强大,快要把他本人的特质压下去了。“母后,儿臣希望您今后能一视同仁,大昭崇尚「以孝治国」,皇兄在孝顺方面无可指责,而且他也是您的亲生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母后应该好生待他才是……”他说话间又情不自禁地咳嗽。“行了行了,母后听你的,你别说话了,快把这口枇杷膏吃了。”太后将最后一勺枇杷膏喂进傅凉嘴里,然后用手帕替他擦拭唇角,眼神尤其心疼。这时,李公公进来通报,日理万机的皇帝已在殿外等候。“母后,儿臣想和皇兄单独聊聊,希望您能把其他人都撤下去。”傅凉单薄地恳求道。太后于心不忍,纠结数息后点头离开。皇帝来到床沿坐下,太后寝宫的宫人尽数被撤走,偌大的宫殿只余下他们两人。“七弟,你没事吧?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回来的?朕可担心死了,秦慕呢?他为何没有保护好你?还有穆姑娘,自从你们失踪后,穆大将军天天找朕麻烦,朕被扰得一个头两个大。”皇帝屁股刚落下,嘴里就跟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地关心道。他紧皱的眉头,担忧的眼神以及关心的语气,无不在向傅凉表明一件事——“朕什么都不知道,与朕无关。”“皇兄……”傅凉抬手掩嘴,轻咳了一声,“别装了。”皇帝没想到他如此直白,登时傻了眼:“……”傅凉因为体虚所以脸色唇瓣较为惨白,反衬着他的双眸则更加漆黑透亮直指人心。被这双眼睛使劲盯紧的皇帝面色竟有些绷不住了:“七弟,你这是什么话?”“皇兄,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呢?”傅凉不想再费劲儿与他故弄玄虚,叹气道,“况且,现在以你的手段和实力,臣弟和母后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何必庸人自扰?”皇帝看他的眼神变得更深沉了些,唇瓣紧抿成一条线。“皇兄,实话告诉你吧,我知道是你和穆珊珊联手给我下毒,你想杀死我们俩,借此挑拨母后和穆大将军的关系……”傅凉轻飘飘地说着,唇角始终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母后失去了穆大将军的支持会对你的布局更有利……两天后是小七的生辰,你是打算在那日立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