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慕更不好意思了,左手托腮,右手把玩着空酒杯,酒杯在他修长匀称的指间转来转去,“不想让您看见是属下杀死了王二铁。另外,其实青衫阁一事,也是属下自作主张要了那两黑衣人的命,皇帝并没有明确指示。”面前这人让傅凉感到一阵可怕的窒息,他想了想又道:“既然已经让本王双目失明,为何后面又主动递解药?”“殿下早知道属下图谋不轨,却始终不动声色,您就不怕属下给您的不是解药,是毒药吗?”秦慕将小小酒杯倒扣在桌面,轻扬唇角笑问。“尔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又那么疯,本王就算害怕也没用。”傅凉放下撑着头的手,拢了拢衣袖,看向他的眼神冷静淡漠,“秦护卫,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本王已经没有秘密,你现在是准备对本王动手了吗?”秦慕的眼神里依旧没有半分杀意,他撑着桌面站起身,笑意不明道:“皇上既然已经把属下赐给了王爷,那属下自然就是王爷的人了,从今往后,您让属下杀谁属下就杀谁。”傅凉抬头看向他,不可思议地眨眨眼:“啊?”“以后,属下只对您忠心不二。”秦慕经过他身旁,推开窗棂后腾身跃出,转瞬便隐没在苍茫夜色中。傅凉忙跑至窗前探望,找寻秦慕的身影,但他一个人影也没瞧见,只见到远处屋檐几只鸟儿相伴飞过。正当他不解时,上方传来秦慕的声音:“殿下,麻烦您让一让。”啊?傅凉行动比意识更快地移开身子,一个黑色的人影猛然从窗外跃进,来势迅猛。傅凉下意识地绷紧神经,却见那黑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动弹,早已没了呼吸,那不是人,是具尸体。秦慕紧随其后,从窗外跳进,指着那具尸体对傅凉道:“他也是影卫,是皇帝派来监视您的眼线,属下把他杀了,您就不用担心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这下可以证明属下对您的忠诚了吧?”他眼眸晶亮,诚挚得纯良无害。傅凉受宠若惊,蹙眉不敢置信:“你……为何要帮本王?”痴情忠犬疯侍卫vs浪荡渣王爷(24)秦慕合上窗棂,郑重其事地站在傅凉面前,浓墨重彩的眼眸里好似闪着微光,眸中清晰地倒映出傅凉的脸。傅凉紧张得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秦慕立马跟上一步:“殿下不是喜欢美人吗?你觉得属下如何?”傅凉懵了,他依稀记得初次见面时秦慕说他对男子没有兴趣,还觉得傅凉喜欢他会让他恶心……现在算怎么回事?又是系统在搞鬼?还是这人又在发疯。宋景渊是个疯批,秦慕也是个疯批,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莫名其妙地和疯批结缘了吗?傅凉咽了咽唾沫:“你……什么意思?”他下意识想再后退一步,但秦慕预判了他的动作,拉过他的胳膊,转身将他壁咚在窗棂旁的白墙上。傅凉后背抵着坚硬的墙壁,登时心跳加速,这一幕也似曾相识。“秦护卫,回答本王的问题。”傅凉脸皮抽了抽,目光如锥盯紧秦慕。“风花雪月是殿下的长项,属下什么意思,殿下不应该一目了然吗?”秦慕勾唇微微笑道,眼神刹那变得专注而深情。傅凉脑海中蓦地闪过宋景渊的形象,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他紧紧抿着唇,下意识地不愿意承认他体会到的感觉,只大胆地迎上秦慕的视线,垂下的掩藏在宽大袖袍的左手拇指指甲狠狠地掐进了食指指节。秦慕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有丝失望,但面上缱绻温柔,既然傅凉不回答他,那他就更主动一点便是。他双手撑在傅凉的脸侧,呼吸逼近,可盛万千星河的眼底却只能装得下一个人。“殿下,皇帝不仁不义,不如您随我离开?属下会护你一世,我喜欢你。”秦慕的嗓音低得像是深沉夜里的悄悄话,飘进耳朵仿佛挠痒痒般令人浑身酥麻。傅凉掐进指节的指甲更深了,面对这样的脸和声音,他必须得保持十二分的清醒。他不确定他是因为对宋景渊念念不忘才对秦慕有感觉,还是因为单纯地对秦慕有感觉,又或者他是个爱上了两个男人的渣男……“本王记得你说过不喜欢男子。”傅凉口干舌燥地抿了抿唇。“是啊,属下后悔了……”秦慕回答得很爽快,低声笑着,“属下收回之前不懂事的话,想告诉殿下,其实属下一点儿都不觉得恶心,还很想亲近……”他说话间便凑得更近,炙热的呼吸急切地扑落在傅凉脸上,彼此呼吸紧密交融,傅凉的心即刻悬在了嗓子眼,在秦慕的唇快要贴近他的唇瓣时忙出手按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