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宁王府时刚好看到段郎君趁着夜色离开,宁王府门口停着一辆专程接送他的奢华马车。秦慕正要靠近王府,就觉察到身后有不善的气息。“你一整天去哪儿了?”隐没在夜色中的黑衣人冷声质问道。秦慕无所谓地轻笑:“你有什么资格问我?”黑衣人语气中带了些许怒意:“哼,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宁王在哪儿你就得在哪儿,你今日突然消失,莫不是他给你派了什么非常任务吧?”秦慕转身看向他,眼神阴鸷诡谲,就像是夜里行走的孤狼,路人不经意间瞟上一眼就容易被吓得肝胆俱裂。黑衣人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将自个儿完全包裹在了黑暗里,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秦慕扬唇微笑,笑容在他的眼神下显得异常森冷,他朝黑衣人慢腾腾地迈了一步:“你怕我?”黑衣人假装坚强,实则腿肚子发抖:“我提醒你,不要越矩,别忘记你的任务。”“你有证据证明我越矩?证明我忘记了任务吗?嗯?”秦慕渐渐靠近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黑衣人。黑衣人声线颤抖:“我只是提醒你,你好自为之。”说罢,他就迅速腾身运轻功飞走,害怕秦慕会追上。秦慕望着他远去的方向,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痴情忠犬疯侍卫vs浪荡渣王爷(17)卧房的双侧门扉洞开,明朗的月光温柔地从廊下照进,尘埃清扬飞舞,屋子里没有点灯,气氛幽暗朦胧。丫鬟家丁护院侍卫等全都在圆月门外守候,院落里很安静,唯有自然的风吟鸟叫和虫鸣,傅凉在亵衣外披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孤独地坐在没有烛火的房间圆桌旁。他闷闷地喝着杯中酒,神色若有所思,眉间挤出浅浅的沟壑。秦慕轻快地落在了院落中央,径直快步走进房间:“属下在门口见到段郎君回去了,殿下居然没留美人过夜?”傅凉淡淡回应:“段郎君今日陪了本王许久,本王也累了,就让他先回去了。”秦慕倚在门框,借着月光定定地看向他:“天色已晚,殿下为何不掌灯?”“不是秦护卫之前说,瞎子晚上可以省灯油吗?”傅凉侧耳轻笑,右手端杯举在唇前轻轻抿了一口。秦慕拿出火折子将屋子里的灯台点满,随即落座在傅凉面前:“可王爷你也不在乎那点灯油哇,而且就算灯油钱积少成多也不够你一掷千金。”“呵……”傅凉被他逗笑,但那点笑意转瞬被收敛,他压下唇角严肃质问,“你一整天去哪儿了?”艹……秦慕舌尖顶着右脸颊,顿感非常烦躁,在宁王府外面刚被问,回来还被问。“散心啊……”他不爽地托着脸颊,“殿下,你和段郎君在屋里倒是快活,属下守在外边也挺无聊,出去散散心不过分吧?”傅凉将手中酒杯重重搁在桌面,唇瓣上挂着些许晶莹,他垂下眼睑,侧耳倾听着秦慕的话,气道:“万一在你不在本王身边时,本王遭遇不测怎么办?”“呃……那就只能怪命不好咯。”秦慕想了想,头疼地为难道。“你……”傅凉被他气得不轻,“秦护卫就不觉得你是在玩忽职守吗?”秦慕「呵呵」一笑,起身左手手指轻轻拂着桌面,慢慢走到傅凉跟前,傅凉眉头皱得更厉害,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殿下,求人不如求己,属下再怎么神通广大,武功再怎么厉害,也得吃喝拉撒,也有心情不好反应迟钝的时候……”他站在傅凉身旁,右手轻轻拍了拍傅凉的肩膀,就像是在给他拍灰般细腻,“不如……属下教您「听声辨物」吧?”“啊?什么?”傅凉以为自个儿听错了,他又不是武林高手,干什么要学「听声辨物」?那是什么玩意儿?而且肯定很难吧。秦慕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挑逗地笑道:“殿下,你现在双目失明,没有视觉干扰,是学「听声辨物」的最好时候,虽然难了点,但为了您的安全,殿下你应该知难而上才对。”“本王宁愿不要这个好时候……”傅凉轻蔑地冷哼,扭头道,“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属下坐着说。”秦慕从善如流地坐下,“怎么样?殿下可愿意学习?”“呃……”傅凉不暇思索,“当然。”他现在眼睛不好使,只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听力。秦慕挑着高低眉:“……”傅凉答应得这么快倒是在秦慕的意料之外,明明那人刚刚还表现得很不舒服啊……果然“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