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装药和纱布的口袋被打开过,显然宋景渊自个儿换了药,空气中还漂浮着药水与酒精的气味儿,床旁的垃圾桶里有扔掉的旧棉花和纱布,上面的血迹触目惊心。傅凉感到有点鼻酸。他拿过装药和纱布的口袋,尽量动作很轻地走到宋景渊身旁坐下,然后轻轻掀开蚕丝被。果然如他所料,哪怕宋景渊是个再精致的男孩儿,也没法独自一人换药,因为腰上伤口的位置太偏了,他不容易看见,自然就不容易上药包扎。这样精致的男孩儿,包扎的方式有些过于随便,大概一是因为确实不方便,二是因为伤口痛到他无法自持。傅凉尽力将涌上眼眶的晶莹倒回去,然后努力温柔地重新替他换药。在他的印象里,他好像还没有对谁如此发自肺腑地温柔细心过,他的手法特别轻,生怕将宋景渊吵醒。安静的宋景渊特别美好,他害怕宋景渊醒来的样子,因为那会让他吃不消,会让他暴露内心的冲动情绪,会让他招架不住……虽然宋景渊熟睡的模样也很勾人,但至少傅凉不会趁他熟睡时动手动脚,醒着的宋景渊则会害他被迫动手动脚。宋景渊并没睡着,他那扎成漏斗的心又一点点被傅凉的温柔补上,眼角不由地滑出一滴泪落在了枕头上,咸咸的。傅凉替他完美包扎后,收拾了换下的纱布棉花,随后走进卫生间洗漱。待他出来时,宋景渊还是之前一动不动的侧躺姿势,傅凉看着他的睡颜,不禁颔首微笑,鼻息轻轻出声。病娇偏执学弟1和我(20)傅凉那晚还是和宋景渊一起睡,他躺在他身旁,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宋景渊才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但和昨晚不同,宋景渊今晚特别老实,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然而,傅凉竟然有点小伤感,他担心宋景渊是不是因为伤口疼,所以才没造作。回想在浴室里他用力推的那一下,傅凉心口抽痛。所以,当宋景渊往他怀里钻时,他很自然地揽过了他的肩膀,将他紧紧搂住。宋景渊感受到傅凉温暖的怀抱时,心里不由惊了一下,眼圈情不自禁发热,揽在傅凉腰上的手也更紧了。傅凉尽心尽力地照顾了宋景渊半个月,宋景渊在这半个月里没有再搞一些让他特别难堪的动作,也没有说一些让他感到窘迫的话。不得不说,宋景渊正常的样子更令他心动。可惜,他不知道,对于病娇而言,发神经才是常态,其他都是伪装,而伪装的目的是为了下次畅通无阻地发神经。某天晚上,傅凉回到别墅,家里很安静,佣人告诉他宋景渊在他的卧室。傅凉急急忙忙跑上去,推开卧室的房门,宋景渊正坐在落地窗旁边,望着窗外出神。他耳尖地听到傅凉走近的脚步声后快速将手机揣回了兜里,他爸给他发了微信,通知他明天将会回家。如果老爸明天回家,他很可能得回去陪老爸,甚至极有可能没法见到傅凉。所以……本来就根深蒂固的想法在他心头疯狂生长——今晚,他必须行动!“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傅凉也看向窗外,左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宋景渊的肩上,他不明白外面千篇一律的辉煌夜景有什么好看的。“没什么,就想这么坐着、安静地等你回来。”宋景渊平静地回答,抬头冲他勾唇轻笑。傅凉不自觉地错开他澄澈的眼神,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也看向窗外。宋景渊突然表白道:“哥,就算你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把你摘下来抓进手里……”傅凉惊愕了小会儿,只当他是开玩笑,毕竟这个小病娇已经好长时间没发病了。“可惜我不是星星,你也不用把我抓在手里,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傅凉低头轻笑。宋景渊又撑着大腿站起身,因为他身上有伤,傅凉不由自主地扶住他的胳膊。怎料,下一秒宋景渊就握住他的手臂,大力将他推到了墙上,两人目光对视。傅凉惊讶:“小景,你这是干什么?”他是担心宋景渊的伤,所以才没有反抗,否则以他的力气,宋景渊根本不可能把他壁咚成这样。但傅凉心中隐隐约约有点不好的预感。宋景渊的眼神贪心地注视着他:“哥,我不要你就这么站在我身旁,就像我不愿意远远望着星星,我想把星星碾碎含在嘴里……永不分离……”“呵……”傅凉不禁冷笑,“你的情话也太可怕了。”“哥,我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爱你,爱到哪怕你恨死我,我也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