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或许,这辈子只能依靠别人。
无论是做什么,我好像都没做过?什么事情,也?没有任何事情能展现出我的能力和天赋。
曾经,江明濯说过?,我可以什么都不用会?,我不用费心思去学习那些,因为我只需要嫁给他,他会?好好地保护我,照顾我,只要我乖乖听他的话。
我不用学习任何东西,更不用去考虑那些让我头?疼的社?交圈子,我只需要成为江明濯的所有物,乖乖活在他的羽翼下。
在江明濯的强破或者?诱哄下,我半推半就的放弃过?很多?东西。
我安然的呆在他替我准备的牢笼里,就连我自以为是的逃跑,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学校里画出的那些作品,总是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其他同学的作品,或多?或少会?被画廊或者?是艺术界相?关的人买走,但我的那些画,无人问?津。
我真的没有天赋吗?我总是痛苦的在想这件事。
不知不觉间,我拿起画笔,手指在颤抖着,面对空白的画板,渐渐地,颜色填充了整张画布,浅蓝色的天空,一只浅色的小鸟正慢慢的展翅,它的身下是漂亮,但充满着荆棘,宛如囚笼似的玫瑰花园。
傍晚,我提着行李箱,从出租车上下来?,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心地拉低了帽子。
面前?是帝国州最繁忙的中?央车站,是一栋漂亮的欧式古典建筑。车站外面是巨大的拱窗和高高的柱子,从街道到?车站门口?,人满为患。
并没有人注意到?穿着深色大衣,行色匆匆的我。
安检口?,几个州警察正随机抽检。
他们?打开了旅客们?的行李箱,用着手持探测仪和蓝光手电检查着里面的物品,我提着行李箱,始终低着头?,让自己神色看起来?自然,冷静。
行李箱里,除了有大额的现金外,还有一些我还未来?得及出手的首饰,珠宝。倘若被检查到?,这些好事者?一定会?上报,到?时候我就跑不了了。
也?许看我仅仅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他们?朝我挥手示意,我礼貌的笑了笑,拉着箱子走进了车站。
大厅正中?央,圆形的问?询处顶部有一座极为特殊的圆弧型四?面钟,无论从车站四?面八方那个地方,都可以看到?最精准的时间。
车站内到?处都是奶黄色的大理石装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头?顶则是呈现出深蓝色,有各种各样星座的图案,仿佛繁星点缀其中?,中?庭两旁的长廊,则悬挂着橄榄形水晶吊灯。
也?许是这样宛如博物馆似的环境给了我一丝慰藉,我微微松了口?气。
距离列车到?站还有三个小时。
我拉着箱子,走向了洗手间。出来?后,我面对着镜子,整理头?发,镜子忽然倒映出一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英俊,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吓得回过?头?,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叶风麟目光沉沉,“小芙,你要去哪里?”
我瞳孔战栗,下意识想要离开。叶风麟忽然信步朝我走来?,他每靠近一步,我就不得不往后退一步,直到?我碰到?冰冷的台面,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抵在了上面。
退无可退。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因为你打算逃走吗。”叶风麟勾唇,眼眸翻滚着怒意,他很克制,甚至又对我笑了笑,“我一直在等你主动来?找我,跟我解释,是雍哥逼破你,你只要跟我说一句,我绝对不会?追究你们?之间的事情。”
他见?我不肯说话,猛地走来?抬起我的下巴,“哑巴了吗?说话!”
我看到?他薄薄的毛衫下,胸膛剧烈地起伏,那张英俊的脸半在明,半在暗,眼瞳里燃烧着被背叛的愤怒,“江芙,你到?底要去哪里?你要去找谁?”
“哈哈哈,是去找余序吗?他醒了,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离开,”叶风麟的声音讥讽感愈发的明显,他甚至笑了几声,“你说的跟他分手了,不再喜欢他都是骗我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最好离你远一点,不要打扰你们?之间的生活?”
我沉默着,而叶风麟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下来?,他徒劳的松开手,“你都不愿意开口?说一句话,骗骗我,那我上次受伤,你也?是故意的,你压根不喜欢我,你埋怨我让余序受伤,是不是?”
叶风麟一连串的问?题让我觉得不自在,我趁着他不注意,拉开了些距离。
有时候,沉默已经是一种回答。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叶风麟口?吻充满了痛苦,他蹙眉,喃喃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不,你也?不喜欢雍哥,你只在乎余序!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