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医院回来?,顺便买了晚餐。”我提起了那份蔬菜沙拉,“最近好像吃气味特别敏感都会?很难受,总是吐,我想试试这种。”
话音才落,林近东脸色微变,我察觉到?他的眼神变化。
他掀起眼眸,敏锐地看了我一眼,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他笑了。
林近东:“这几天叶风麟没找你?”
我摇摇头?:“……那天,他知道我和谢雍的事情,早就把我拉黑了。”
林近东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嘲讽,“我早就料到?了,谢雍呢?他不打算对你负责?”
他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说辞。林近东这种冷静睿智的男人,经历过?无数次帝国州的疑案和悬案,我那些谎言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你呢,”我反问?他,“你昨天说过?的对我负责,是会?跟我结婚吗?还是把我当做你的情人,让我住在外面,你心血来?潮才会?来?看看我?”
童年作为“私生子”的阴影,让林近东根本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他渴望又厌恶家庭,更不愿意过?早的走入婚姻。
林近东的血脉里,毕竟有一半是那个出轨劈腿的男人的血,冷漠,情感缺失,道德低下……
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对一个完整的家庭负责。
“我今天……去医院,医生问?我孩子的爸爸。”我缓慢的垂下头?,“我本来?不想要他的,可是,我想到?你说要照顾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告诉医生,我说孩子的爸爸工作很忙。”
林近东听着我的话,没什么表情,狭长的眼眸冷漠而锋利。
“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谁,跟着妈妈生活,后来?妈妈和别的男人结婚,就不要我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说话半真半假和向这群男人示弱的重要性。
顿了顿,我抿抿唇,纠结了片刻,对他说:“如果不是结婚的话,我不需要你对我的负责,还有我的孩子。”
林近东眼底情绪愈发地冷,满是森然和不屑:“逼婚?”
“你不是知道,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吗?”我也?微微仰起头?,挑衅他,“我的目的就是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你不愿意娶我,只想对我负责?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玩腻?”
林近东又笑了一声,仿佛被触了逆鳞。他没有说话,但我听懂了这声笑的意思。
他死盯我,森寒凌厉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最后,林近东唇角扬起不屑的弧度。
“你把我当炮友而已,你真的想让我对你负责吗。”林近东冷声道。
他扭过?头?,漆黑锃亮的皮鞋踩在了地上那些积雪上,他打开车门,当着我的面扬长而去。
我反而松了口?气,看来?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找我了。
他早就看出我所谓的“去医院”是说谎,耐心的等我告诉他真正的原因,但我反而咄咄逼人,每一句话都踩在他的雷点上,他需要的是一个纯洁无暇,把他当成依赖的柔弱女孩,而不是我这样满嘴谎言,连一句真心话都不愿意说的人。
这几天,没有人找我。这些男人仿佛都陷入了某种僵持中?。
我将家里的奢侈品卖的干干净净,并且让二手店的柜员用现金的方式统统交给我。
一大早,我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我给出的理由也?恰好是最近在医院就诊的记录,我隐瞒了自己会?说话的这件事,对老师比划着手语。
她脸上露出了些许同情的神色,并未多?问?,很爽快的给我办理了休学。我的胸腹剧烈地起伏,距离我获得自由,越来?越近了。
就算她和江明濯之间有联系,但我今晚就打算乘坐火车先离开帝国州,到?了附近的联邦首都后,再搭乘远途巴士到?达加州,他不会?再找到?我了。
走出教学楼,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些东西,在画室里。
我犹豫着是否要过?去,可我忽然想起了件事,在走廊里犹豫了会?,我还是默默地走向尽头?的画室。
期末考试早已结束,学生们?都回家了,画室安静的有些过?分,只有那些空落落的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