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扬,是我,我在。你还疼么?我抱你回屋好不好?”“好啊。我们,回屋。”他僵硬地,扯开一个笑。旧香残粉似当初,人情恨不如。这只是开始。司颂逐渐转变成,另一个人。他不认识的,完全陌生的人。让他害怕的,人。那人会狠狠地质问他,辱骂他。把他粗暴地按在墙上,毫不怜地饮血。把他绑在床上,一连几天,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只一个人细致的照顾,也会不顾他对鞭子的抵触,一次又一次让他陷入绝望和悲痛之中。他每疯狂一阵,就会突然惊醒,不知所措地不安的道歉,疗伤,流泪。只是这疯狂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是好几天。好在,他没有威胁到常西扬的性命,也没有不顾西扬的意志,去强行抱他。或者说,他是想,但每一次进入之前,他就会僵硬的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得暴躁地摔去东西,抵消怒气。常西扬知道,那是司颂潜意识里的,克制。他在橙公子身上也曾受尽伤害,不只是心理上,更多是身体上。橙公子只在乎他的身体,疯狂的索求让他现在对造爱之事,都有些抵触。但司颂是温柔的,从来不强迫他,听着他的意愿。司颂是知道的,这是他能给常西扬最大的保护,和最少的伤害。这是被刻进骨子里的执着。司颂越来越少会唤着他的名字。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温柔越来越少。开始带着茫然。他会突然看着自己,久久地发呆。直到有一天,司颂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说,公子,你是?你听到了么?司颂看着常西扬说,你是谁啊。他没有暴躁,没有失控。他恢复了那个翩翩玉公子的模样。温润如玉。耀眼的发出光芒。如此美好。但是,他看着满身伤痕的,带着泪痕的,声音沙哑的常西扬,用温柔地带着关心和疑惑的声音说,你是谁啊。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常西扬笑了出来,他说,这位公子,我迷路了啊。他迷路了,真的。在他无尽的生命里,在爱这条曲折的路上,他终于是,失了方向。他的爱人,放开了他的手。司颂面色温和,眼底却暗暗有些警惕。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这天界岂是谁想上来就能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司颂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陌生人。这人黑色长发,身上诸多伤痕,多是淤青,脖颈上也是,勒痕,未愈合的伤痂,倒像是……长期的暴力导致的。“这……我也不太清楚,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我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这是哪里?请问,公子如何称谓?”常西扬的眼睛里带着一抹苦涩,看起来的确像是失忆的人面对未知境况无措的感情。一个被虐待的失忆的人。司颂皱皱眉头,走上前去伸手搭上那人的肩膀,“哦?这样么?我是司颂,我看你身上都是伤,失忆前大概受了不少苦啊,真是辛苦了。”没有,什么也感知不到。这是第一次!他的感知不起作用了!他有点慌张,但是也激起了他的兴趣。这人,有点意思。至于身份什么的,他是并不在意的。只是若是什么存了恶意的人,就不太好办了啊。“你叫什么名字?”“抱歉,我……”“哦哦,对,我忘了你失忆了。这里是我家,在天界岛上,也没什么名气,就是我家族的一块地产而已。这边偏远得很,我想你一定是被什么人带到这里了。”司颂微微一笑,安抚那个人。常西扬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处境。但是对一个失忆的人来说,他倒是有些过于冷静了。只是因为性格看似沉稳的原因么?一个普通人类而已,司颂对人这种生物倒也没什么怜惜之情,死了再造就好了,但是平白无故的杀生,倒也不是他的性格所为。但若他不是人类,是个邪灵之类的……先观察一下再另做打算吧。看出那人没什么恶意,司颂稍微放心下来,他还没想好怎么安置这人,但是现在倒也不急了。对自己能力免疫的生物,他还是第一次见,以前可只有……有谁?像是有什么名字呼啸而过,他刚刚想的是谁?头有点痛,他坐回沙发上,这才又仔细地观察一下那人。长得很好看。第一眼就这个感觉,没有办法,好看就是好看,像自己理想型的那种。或者说,看起来就是自己理想型的完美代表。穿着一件略大的衬衫,倒是有点像自己的衣服,下身就光裸着了,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衣服的下摆巧妙地遮挡住了不该露出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