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你把头发染成粉色,我可是一句话也没说。”徐清榆拍了拍她的尾椎骨,示意她挪动几寸。
裴希偏不听话,往里挤了挤,贴住他睡裤边缘。
“你是什么都没说,可视频里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村姑杀马特,我真讨厌自己是个被驯化成功的洋娃娃,去纽约见你之前还非要弄回你喜欢的黑长直。”
“那就是我的眼神有问题。我也讨厌我这双眼睛,抠下来扔了算了。”徐清榆往上耸动一下,贴近她耳朵,“那晚我明明梦见我压着你的粉色头发,早上起来就是现在这样。”
裴希被隔着衣物咯了下,不由得指甲用力,掐住徐清榆的脖子,“自诩清高的人也有这么低俗不堪的时候,你鄙视自己吗?”
“我经常鄙视自己。”
裴希露出不相信的眼神,觉得这人为了眼前的欲望竟然可以不要脸成这样。
徐清榆洞察她的心思,说:“我从前讨厌你,也是因为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简单纯粹的人,天真到我说什么你都信,愚蠢到心甘情愿地被我欺骗,到后来我才发觉,这不是讨厌,是嫉妒。”
“这些话好扫兴。”裴希手掌压下去。
“我以为你喜欢这样沟通。”徐清榆看着她的眼睛,“即便我们俩今天买了不一样的项链,我也不会再贬低你挑的款式不如我的高级。”
“可你心里仍然觉得你的审美高于我。是你说审美就是有标准的。”
“忘了我说过的那些自大的话,好吗?”
“做不到,早就成了一种阴影,我看起来无所谓,其实很心里很自卑。”裴希靠在徐清榆的身上,“我根本不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我的不自信是你毁的。等哪一天我不用再为了想勾搭你去积极健身,为了和你聊天努力看书努力摘抄的时候,我们再谈恋爱的事吧。你也问问你自己,如果我是一个肚子里没几两墨水,身材不够纤细的女孩,你还对我感兴趣吗?恐怕我肚子上多长点肉你都不愿意碰我了吧。”
“我早就不再要求你做个漂亮的洋娃娃。”徐清榆很感激裴希跟他说这些心里话,可巧言善辩的技能丢失了。他目光落在燃尽的那根烟上,很多事情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只要你别说你喜欢我,我能接受你对我所有的管束,你绝对是个好哥哥。可你喜欢我,就会让我觉得恶心。我是因为恋爱脑才从小听你的话,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你喜欢我又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自恋吗?”
“你也并没有很听我的话,我早就对你失控了。你现在这样只是因为心里矛盾。”
“你不要诡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休想再给我洗脑。”
“好,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徐清榆低头看她的手掌,“你玩了我好久了。”
“我就是玩玩而已。跟我谈恋爱,你不配。”
“那上床配吗?”徐清榆吻住她的唇,不容她再逃脱。
裴希被卷走呼吸,同样深刻地回应,边吻,咬牙切齿地说:“徐清榆,你只配当我的玩物。等我玩腻了,你就睁着眼睛看我带别的男人回家,在你眼皮子底下做跟你做过的事情。”
徐清榆把她抱起来,往房间里走,“你这可不是气话,是调。情。这些东西我从没教过你,你倒是学的很精。”
两人回到客厅,听见徐清榆的手机振动声,裴希的衣服已经褪至腰间。
徐清榆看了眼,是舅舅来电,不打算理会。
裴希挂在他身上,咬他的耳朵,“你要是不接,舅舅说话又要难听了。”
“他对我从来就没说过什么好听话。”徐清榆把手机扔远,抱着裴希去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更大。
裴希被扔在床上,厚重的触感覆上来,温热的潮湿又落在心跳上。
徐清榆洗过澡,自己干净清爽,但也没所谓裴希刚从外面回来。
可见欲念面前,条条框框是可以被打破的。
手指落过去的一瞬间,又想起四年前的夏天,那天也是如此情形,他带着狠戾的目光质问她:“疼吗?只是手指你就疼成这样,你有什么本事献身?你准备安全套了吗?想清楚后果了吗?我只是亲亲你,你就心甘情愿地跟我上床,不觉得自己太廉价了吗?”
……
徐清榆以为那天自己只是在教她自爱,从未想过,除了他,她根本不会对别人那样。
可当他好不容易想明白之后,却看见她踮脚亲Echo,虽然那不代表她移情别恋,但他依然不允许她对其他异性展现她的生理性喜欢。
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她都必须只喜欢他一个人。
裴希也默契地想到往事,问正在探究自己身体的人:“只是床伴关系哦,别做完跟我玩自抬身价那一招。”
徐清榆把安全套塞进她手里,“放心,我知道自己廉价。是我心甘情愿地爬你的床,你勉强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