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白光之下,一颗球被高高抛起。
它不停地旋转,愈来愈快,像一阵龙卷风。
是冲破天际的一道弧线。
“咻——”
寒山无崎睁眼。
歪头。
躲过袭面而来的一根粉笔。
“寒山,上课不要睡觉。”
讲台上的老师说,他已经放弃让寒山无崎回答黑板上的问题这一行为了,他抬抬手。
“去外面站着。”
椅子往后推,发出吱嘎的响声,寒山无崎缓缓起身,他不小心踩碎了那支粉笔,从最后一排走到教室外面,脚步拖拽着白色的涂鸦。
“看到了吗,”他隐约听见那个老师说,“不管是优等生,还是差等生,只要是犯了错,老师都会一视同仁的。”
这副场景有点滑稽,寒山无崎笑了一声,短促的呼吸在静的出奇的教室里绽开。
老师的目光扫来:“寒山同学,你是对老师我有什么意见吗?”
寒山无崎摇头:“我做了个很好笑的梦,刚才还没缓过神来。”
他关上教室的门,把这位老师对自己的未来不合格宣判隔绝。
午饭期间,平松辉远、菊田英二和寒山无崎在安静少人的地方会合。
一般是平松辉远和菊田英二聊得投机,也是他们主动拉来寒山无崎,以探讨排球方面的事的借口试图增进友谊,寒山无崎只需要沉默地围观就好,偶尔发表一下讲话。
寒山无崎本来不想去,但平松辉远天天给他塞水果和牛奶,他接受了对方的道歉后就不接这些东西了,但平松同学心中的“赎罪”还没结束,寒山无崎也只好收下,然后同意了中午聚餐。
“寒山,你今天怎么去外面罚站了?”平松辉远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寒山无崎嚼完玉子烧,说:“上课做了个梦。”
菊田英二撇嘴:“那家伙嘴上说着平等实际上前不久还收了礼,我听说有被欺负的学生找他还被无视了。”
“消息挺灵通的,”寒山无崎点评,“让你来排球部当自由人真是屈才了。”
“那我还有个消息,你们要听吗?”菊田英二压低了声音。
“是什么?”平松辉远也跟着压低嗓音。
“这周我们练习赛的对象是……”菊田英二卖了个关子,想等寒山无崎询问,对方一如既往地不给面子,不过他也习惯了,揭晓答案,“怒所中学。”
怒所,好像是佐久早的学校。
“那不是全中的关东代表?”平松辉远有些紧张,“我们打得过吗?虽然我们实力上涨了,但这种全国级别的对手要打赢还是很困难的吧。”
“总结一下现在阵容的不足而已,平松你竟然已经想到要赢这个层面了。”
“我觉得有可能,”寒山无崎突然插话,“对面不会全上一队成员的。”
有了寒山无崎肯定,平松辉远渐渐平复了心情:“他们来几个扣球我就拦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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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赛是在怒所中学的体育馆里进行的,这边的设施很新,地板反射着亮光,倒影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