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直接从二楼跳下来,跳进池里,慌张地寻找,大喊:“周烟!”
周烟靠在不远的墙上,手端着酒,静静地看他。
真狼狈啊司闻,你也有今天,紧张得像个新手。
她突然一笑,举起酒杯,轻轻一松,酒杯从她手里滑落,摔在地上,“啪”一声。
司闻方停下,人还在水里,转向周烟的眼神里全是万幸,“骗我。”
周烟歪头,“又如何呢?”
“我会怕。”
周烟微怔,强撑松弛的笑容,“你怕什么?还有你怕的?”
“怕你在那个包厢里。”
果然。
周烟为自己感到可悲,这么奋不顾身地回到他的怀里,他却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她也不懂自己这么贱是干什么。
她忍不住自嘲:“是啊,你的玩具怎么能被别的男人碰?我可是你司闻的玩具啊。”
说到后边,她已有细微哭腔和颤抖。她真觉得自己可笑。
司闻声音淡淡的,“你在那里,就代表你不会再选我了。”
周烟停住,心起随即掀起一股巨浪,面上还是从容,语气也一样,“你说错了吧?分明是怕我跟他睡。”
“那有什么重要。”
周烟不信,“如果不重要你刚到糖果的时候为什么执意要个处女?”
“因为我想毁掉一个纯白的灵魂,我不喜欢太干净的人。因为我不是,我身上有毒的痕迹,有太……”
周烟没等他说完已经泪流满面,巨大的痛苦驱使她飞奔过去,扑到他怀里,在他眼睛、鼻梁乱吻,哑声喊道:“快!像以前那样!要我快乐!”
……
“我爱上你了,司闻。”
这一刻开始,他们好像再不是谁依附于谁、谁俯视于谁的关系,她平等地跟喜欢的人恶作剧,他平等地因为害怕失去喜欢的人而慌乱不已。
她恍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受。
她好像终于找到了,她理想中的那个司闻。
她热泪盈眶,就此跟一切握手言和。
*
司闻接住她,双手托住她的大腿,被巨大冲击力撞得后撤两步,但还是稳稳站住。
周烟腿盘住他的腰,手搂上他的脖子,在他的眼睛、鼻子、脸颊、眉毛、嘴唇、额头乱亲,边亲边哭,眼泪沾满了脸。
司闻很温柔,但他还是太有本钱了,她被他抱着,很快灵魂都飞了出来。
周烟浑身痛,自然而然地想起她每次一到最后就敷衍,开始心不在焉,他每次都很生气,骂她废物东西,让她滚出去。
这一次积攒了半年的想念,她也还是一个小时就败下阵来,她本能地以为司闻要发脾气了,没想到他感到她的力不从心后,俯身吻住,轻轻安抚。
她不由得抓着他的手叫老公。
他反倒骂,“只有这种时候我才配得上这一声。”
周烟也骂,“别说话,认真点。”
……
闹到天亮,两个人情绪发泄未尽,但热情已经疲倦不堪。
周烟累垮了,靠在司闻怀里,又哭又笑地亲亲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