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有些控制不住地起了念头,喉结轻滚,他默默咽了口口水,视线想要继续向下,却被桌案挡个严严实实。
李弓之被他炽热扫视般的眼神儿刺得浑身发僵,眉头蹙着,心里恨道[迟早有一天,朕给你眼睛挖了!]
温辞被突然冒出的字幕惊得想笑,稍稍转了转视线,心道这小皇帝难道还看不清局势?
系统跟着一摇头,【还是太小了。】
温辞不以为意,其实李弓之的年龄不算小,虽未到弱冠之龄,但若他父母健在,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定了亲,纳了妾,当爹都可以了。
若还有其他兄弟姐妹,那么定然也会早早经历皇家之中的波涛暗涌。
可他年少失怙,孤身一人,早早继位,温辞替他请的太傅是自己的老师,自然相信温辞人品,遂只教他为君之道,并未教他受制于人时该如何韬光养晦。
温辞微微摇头,多少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息道:“陛下不信,我也理解。”
李弓之懒得理他,只是认真地继续批奏折,想在其中找到机会,好叫他有机会掌握朝堂,但温辞仍在说话,“但是,我觉得,陛下应该试试。”
热烈的日光穿过养心殿大门,在地上绘制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温辞坐在旁边阴影处,就像看着李弓之的心门,边界清晰,将他牢牢隔绝在外。
空旷的养心殿中只有阳光牢笼中的分子在跳跃,温辞盯着自己的那束光,不自觉软了声音,“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我的。”
这像是自言自语的一句软话,在空中盘旋良久,终于还是窜进李弓之耳中,飘飘荡荡落入心间,“咕咚”一声,惊了一池平静无波的水,倒灌进鼻腔与眼眶。
李弓之沉默好一会,直到心中微动稍平,鼻腔与眼眶的酸涩终于退去,才平静无波的开口,“那时年幼,叨扰摄政王了。”
温辞:。。。。。。
现在沉默的人换成他了。
记忆中,他带兵出征后确实不经常陪人玩耍,但他每次回来都会带着颇为新奇的礼物送给小太子的,怎么如今他这话,好似自己对他不好似的。
李弓之语句平稳,却忍不住心生戾气,眼皮一抬,直勾勾地看着沉默的温辞,心里咬牙切齿,[他还好意思提那些陈年旧事,莫不是忘了自己都做过什么!再说昨晚到底是不是这狗东西,若他有意折辱朕,为何半句不提?如今还把冯德宝砍了,朕的药该怎么解决?]
温辞深叹一口气,无奈轻笑,不想了。
随后抬头向上看去,李弓之头上的滚屏只剩下后半句,系统贴心地给他重复一遍,温辞又愣了愣,他之前做什么了?还有,他该如何解释,昨晚的事真的是意外呢,他以为那是一场梦啊!
并不是什么故意折辱。
“呼!”罢了,这事实在无法解释,温辞讪讪想了半晌,决定换种说法,“京郊有一座山,风景秀丽,更有一道天然形成的瀑布,美不胜收,陛下想不想去看看?”
李弓之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烦躁,决定等温辞走了再想办法找药就是了。
但这仍挡不住心中的纳罕,[这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要把朕带出皇城暗杀吧?]无论心里如何想,面上却一脸平静,“朕不应耽于享乐,还有许多奏折需要批。”
温辞看了眼桌案上两叠厚厚的奏折,其实这些,他或丞相都看过了,呈报上来,只是为了让皇帝了解一下各地事宜。
换句话说,若李弓之真想掌权,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换言之,温辞有很多可以讨好自家老婆的事情可以做。
系统:【?谁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