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派的,是这两位姑娘同行的朋友去的,正说着你就闯了进来。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刺史有何反应?”“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来问你。”“不如王谭你和这二位姑娘去探一下情况,要是情况不好,赶紧回来商量对策。”“这就去,我太好奇这样做的结果了。”王谭高兴道:“要是刺史能取消收购链子鱼,我王某一定要请他们喝酒。两位姑娘是他们的朋友吧,我一起请!”阿阮面带笑意,这里村民原来挺热情的。应老接着道:“阿阮姑娘,你刚是不是说了村子要恢复和平,还需要我们两派和好。”阿阮道:“是的,需要你们两派都各退一步,不要再互相伤害,让村民避免因为无谓打斗而受伤。”王谭拍了拍胸脯说道:“这事情造成现在这样子,我也有责任。应老,以前的纠葛我既往不咎了,希望以后我们能好好相处。”“我们本来就是一个村的,有什么不能包容的呢。”应老走过去拍了拍王谭,说道:“王贤弟,这次链子鱼事情发生的恩恩怨怨,以及你打碎了的茶杯是上好的瓷器,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收到的,我都不计较了。”“你一向宽容大度。”王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惭愧道:“是我做事太冲动了,我一定改。”“不用了,你们赶紧去吧。”应老摇了摇手,示意他们赶紧走。王谭看应老不生气,便放心地走了。没走多远,小魏发现王谭的衣服下露出了白屁股,他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纷纷朝王谭屁股看去,也笑出了声。桃阮二人好奇地撇了一眼,连忙红着脸走到了一边。王谭在前面走路,没在意后面人的情况,只感觉后面笑声越来越大,觉察到不对劲后,赶紧往屁股一摸,原来他屁股处的衣服破了个大洞,好家伙,他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走了这么久。虽然王谭是个糙汉子,但在这么多人面前漏了丑,也不禁又急又羞。他仔细一思索才知应老拍他,是故意做了手脚,把他裤子搞了一大洞,以报他打坏了茶杯之仇。他气得暴跳如雷,立马朝身边人吼道:“把你的上衣给我,我要回去找那个臭老头算账!”身边人忙将外衣脱给他,劝道:“老大,现在万万不可啊。咱们好不容易才与他们讲了合,你又要反悔,那不讲道理的人就变成了您啊。”王谭围上衣服,想想也是,道:“算了,我王某大度不和那老家伙计较了。还有你们别笑了,谁笑我抽谁!”桃柒娘挑了下眉,应老聪明但胆子小怕事,王谭鲁莽没有才智,村里两派的管事竟是这样,她知道为什么这小渔村一直没解决链子鱼的事情了。刺史住在离村子数里外的镇上,闻风悦和宋驰两人问清位置后,径直来到了镇上。两人说了身份和目的后,刺史将两人迎进门。刺史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自收链子鱼以来,他不止一次碰到村民来,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按照惯例,他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完了闻风悦的讲述。闻风悦见自己好声好气说话,刺史神态却渐渐不耐烦,他知道客客气气说话没什么用,语气立马一变,道:“大人,这些村民都是你的子民,此时要是因为你一人之私,使这事情变得严重,到最后连给您供鱼的人都会没有。尔俸尔禄,民膏民脂[注1],你现在却不顾他们的死活,只顾自家人的口舌之欢。你身为一县父母官,做出的事情却一点都配不上父母官的称呼。”刺史被闻风悦的话说的挂不住颜面,他不悦道:“你口条比村民们好上不少,但说的话难听至极,我就没遇到说话如此不客气的人。”“我父亲闻正堂说过,说话之前要想清楚自己是为谁说话。我是为村民说话,又不是为了讨好你,当然不会挑你喜欢听的话说。”刺史张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人是闻正堂的儿子,他又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宋驰手按在长剑上,对他怒目而视。他压住怒气道:“我又没有强买强卖,更没有强迫他们上缴链子鱼,用钱跟村民购买鱼合情合理,凭什么这么说我。村民该庆幸,我给了他们那么高的价钱,因为他们只要多卖点链子鱼,就能发家致富。”闻风悦反驳道:“你口口声声说用跟他们买链子鱼,但你花高价收鱼对小渔村的破坏其实比强买强卖还严重。你出高价后,他们就为了钱争的你死我活,甚至反目为仇。你经常与他们收鱼,难道对此毫不知情?若是明知故犯,是坏,若是毫不知情,是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