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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1120(第6页)

由于海难的关系,弗兰克被冲到了较北的地方,这里已经超出了总督区的边沿,也是曾经发生不愉快的瘟疫所在,如果不是这次长途远征,他恐怕还要在野地上游荡很久才能找到地儿。当远征队遇到他们的时候,他和他的奴才都已经衣衫褴褛了,甚至已经穿上了土著人的兽皮衣服。

不过,一旦回到了熟悉的社交环境里,他就立刻绞尽脑汁地维护起了人前的体面——他的贵族做派,包括他的黑奴那股子文质彬彬,富有教养的样子,也让大家对他的出身深信不疑,认为他绝对在贵族家庭长大,只有贵族的城堡才能培养出这么文雅的黑奴,如果是殖民地豢养的战奴,固然绝对忠心,但他们的谈吐可不会这么得体,也不会说这么复杂的法语词:这些殖民地的百姓,基本都不会说法语,在这点上他们还不如黑奴呢。

至于弗兰克,他会说好几门语言,和黑奴,他用英语交流,和这些新伙伴他就说不太正宗的弗朗基语,他的枪打得很好,因为他是很热衷于狩猎的,再加上交流也不成问题,因此他很快就获准加入征讨队,成为了战士们的一员。

甚至,领导这支队伍的绅士还许诺,只要弗兰克表现得足够勇敢,那么,他得到一块土地是不成问题的,甚至还能为他说上一门体面的亲事——一个丑陋的新娘,但携带了对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来说,足够丰厚的嫁妆:黑奴、种子、牛马、农具……不管怎么说,足够让他在总督区立足的了。

“南面完全是我们的地盘,其他国家的殖民地……只是很小的地盘,够不上威胁,但我们的确也面对了一些压力,总有人想和我们争夺秘鲁丰产区,那里的羊驼毛是上好的纺织品原料,还有我们所在的银矿区,阿卡普尔科是世界上银子最廉价的地方……不过这些年日子也有些不好过了,所以我们在到处寻找更合适的土地来建田庄。”

要说明白现在新大陆的局势,就非得从远东说起,这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事情,这些有见识的绅士们,比划着为弗兰克上课,首先是大致普及世界地理——他们都是有官方背景的第一批垦殖队后代,在总督区中也算是上等人,知识当然广博,不过,这片土地上,完全对世界地理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上船航行很久,下船后就到达全新大陆的人也有很多。

“阿卡普尔科富银,而我们想要远东的丝绸,这本来是非常好的生意,但从二十年前起,事情就变得棘手了,远东的丝绸产区换了主子,丝绸有几年开始减产——但这还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他们没那么喜欢用银子了,而是开始流行一种难以仿造的纸质钞票。”

这个现象,立刻就影响到了阿卡普尔科,以及附近总督区赖以生存的重要贸易链条,银不再那么受欢迎,商人们只能想办法往这条贸易链里添加环节:他们可以从阿卡普尔科把银子运到一些靠近远东,而还喜欢银子的地区,用银子来换粮食或者贵金属,再送往远东交换商品。

最开始,这还是行得通的,但很快,随着远东势力范围的扩大,银子的地位,在远东影响区中,不说是一落千丈,但也绝非往日那样辉煌,找到一个银矿产区,靠着它飞黄腾达,滋养出一个富有国家的如意算盘,似乎是再也打不响了。而这件事对银矿总督区最大的影响,就是他们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他们必须去寻找更大的农业区,以此来弥补银价走低,给本地经济带来的不良影响。

往南当然好,谁都知道南面富饶,但那是另一个总督区了,阿卡普尔科的弗朗机人只能往北发展——北面的大陆,对他们来说,诱惑力本来并不是很大,因为那里的气候没有南面好,也没有什么富饶的矿产,比不上南面那样易于经营——有个道理是没有错的,一块地好不好,就看土著发展程度怎么样,南面大陆上,土著都已经建国了,这就很说明问题,与此同时,北面的土著还在拿木棍互相打着玩呢。

当南面已经被划分为四大总督区,以及十余个各国殖民地时,北面大陆,只是在东侧被英吉利的那些清教徒占去了一片土地,号称要在那里建立新英吉利,除此之外,就是和银矿总督区接壤的这片土地了,逐渐有一些欧罗巴人在上面生活。

其余的大片土壤,包括更北边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压根都没有人要,这里的土著也过着相对非常原始的生活,他们只是在过去的数百年间,逐渐学会了骑马,并且开始学着去捕捉逐渐在大陆上泛滥起来的野马,畜养马匹,除此之外,和南方的同族比,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这令弗朗机人嗤之以鼻,对他们比对南边的土著更为轻视,认为这是一群愚笨、胆小而虚弱的人。

只需要几张带了病菌的毛毯,就能让他们损失惨重了,再给酋长送上美酒,让他上瘾,醉醺醺的酋长就会把大片土地送给弗朗机人——土地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丰沛了,以至于习惯游牧的土著,压根不觉得把一块小小的地送给朋友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他们的数学也往往很差,根本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个好酒的酋长,甚至可以把所有土地都送给弗朗机人,在他心里,这顶多意味着,在他们离开去别处期间,允许弗朗机人在这片土地上狩猎,而等他们返回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个个田庄——没有了旷野,他们又该去哪里狩猎呢?

傻眼的土著,当然立刻就想反悔,但利用他们离开的这几年时间,农场主们早已经鞭打着黑奴,让他们不眠不休地建好篱笆墙,同时训练出一支战奴队伍来,随时准备为了保护自己的田庄而作战。土著部落如果不联合起来,几乎不是这些战奴的对手,在几次激烈的冲突后,他们往往只能含恨远走,再也不回到这个伤心地来。

这样的套路,在南面大陆上是多次上演的,在一些没有国王的地方,故事就到此为止了,而在一些遗存了国家机制的村镇,则还可能会有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不过,在北面这样的乡下地方,大家普遍不认为事情会如此发展,他们只是在等待着瘟疫的阴影散去。

——在第一次特殊礼物之后,有些着急的农场主已经拖家带口准备迁徙了,可他们刚到地头,就不幸地也染上了疫病,损失也相当惨重。因此,大家普遍都想再等几年,确保染病的风险再低一些,反正也不必着急,这里的土著,对于天花毫无抵抗力,已经死得不成气候了,迁徙的迁徙,躲藏的躲藏,这块土地,不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吗?

然而,万事都有个然而,故事恰恰是在这里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转变——然而,远东居然有一艘大船,不声不响地在他们已经相中的应许之地上靠了岸,并且营建起了第一个村庄,不但成功地站住了脚跟,甚至还和土著部落交起朋友来了!

短短的几年间,这片荒芜数年的土地上,又出现了土著的身影,本来空无一人的农田里,又有人在种玉米了——而且,最让这些弗朗机人不安的是,土地上开始流传关于他们的不利流言,土著部落对他们也多了不少戒心,他们逐渐不愿意和弗朗机人做生意了,而是在远东人的村庄附近,建起了集市。更让人生气的是,这些远东人居然并不驱赶他们,而是假惺惺地教他们种田、治病,就像是给狼喂肉一样,不断地往这些忘恩负义的野蛮人嘴里塞肉,大口大口地,都快把他们给撑吐了!

这么多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哪有人是这么对待原住民的?哪有人是不杀人就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的?你对他们这么好,那我们岂不是无形间就被比下去了?!

桩桩件件,都是让人无法理解,甚至想要仰天长啸来发泄愤懑的荒唐行径,哪怕是没什么知识的粗人农庄主,也本能地反感这些远东佬的暴行,更不要说总督们对于前些年的壕镜惨败记忆犹新了,那些仓皇逃窜回阿卡普尔科的战船,带回了血泪斑斑的故事,不但让商船再也不敢携带一个黑皮肤的人前往远东,更是让大家对远东佬的煽动能力印象深刻。

在北边的暴行,决不能继续任其发展下去,这已经不仅仅是北边的问题了,作为四大总督区中最接近北部大陆的银矿总督区,绅士们异常担忧,深怕远东佬把他们邪恶的触手探伸过来——四大总督区,就没有不依赖黑人和土人奴隶发展的,否则谁来种田,谁来采矿?

而对这些奴隶来说,远东佬的做派简直就是最有劲儿的毒蘑菇,哪怕只是嗅到一点味道,他们都会疯狂起来,为了远东佬的几句话,发狂的作乱,甚至不惜为此献出自己的生命!

决不能让远东佬在这片大陆上站稳脚跟!就算不能把他们全都杀死,也要逼迫他们许下承诺,搬迁到远方内陆去,远远地离开总督区,离开弗朗机人的地盘,这是所有人难得达成的,上下一致的认识,就这样,稍微一缓过劲儿来,在这一次收成过后,他们就立刻凑出了一支队伍,准备大军压境,给远东佬一点颜色看看了。

“如果能全都杀掉,那当然是最好的,或者能毁掉他们的船只也不错。但可惜,总督说,远东佬或许有一种神奇的巫术,可以和大洋对岸的邪神心神相连,让他们知道是谁消灭了他们。”

说到这里,大家都连忙数着念珠祷告了几句,这才心有余悸地继续说道,“如果有什么办法,能确定他们有没有带那种叫做巫术电台的东西就好了。在摸清虚实之前,我们最好不要真的作战,只是先炫耀一下武力……”

好心的老大哥,生怕弗兰克还把这里当做自己老家,上去就给人开瓢,反复叮嘱着弗兰克,让他约束好自己忠诚的黑奴。红发年轻人也认真地听着,他的眼神间或瞟一眼远方草原上奔驰的小黑点——这些都是野马,几百年的时间,足够它们在大陆上发展出自己的族群了,如果不是这次潜伏行动,他也不会知道,在更南面有一片定居点急需的野马群。

“我明白了。”他说,露出一副天真而受教的表情,就像是每一个行差踏错

后,急于表现的浪荡子一样讨喜,发红的,长长的睫毛闪动着,看了看他那装聋作哑,跟在马下亦步亦趋的黑奴,“保持低调,给这些远东佬一个惊喜……放心,老爹,我保证做到。”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其实是个很大的破绽,可惜,弗朗机人过于粗心,竟然没有留意到这点,而是被富宽的花言巧语给迷住了,在他的许诺里舒心的笑了起来:“惊喜——绝对有,一个很大的惊喜……是的,绝对能把人吓一大跳……”

第1116章俘虏交换

“什么叫做完全没有准备——你们是去作战,不是去郊游,怎么能做到毫无准备的?胡安,你让我感到很陌生!难道你不是在战争中建功立业过的老兵吗?难道我已经完全无法依靠你了吗?只是一个定居点而已,我甚至准备了上百瓶的烈酒,给你们做开路用——这些酒并不便宜!还有辛辛苦苦凑出来的口粮,你——”

埃尔南说不下去了,他生气地一屁股坐到了宝贵的弹簧海绵沙发上,并且因为想到了沙发的生产地而更为愤怒:这个沙发,可是来之不易,它是阿卡普尔科——美尼勒城航线带来的礼物,生产地正是远东的恶魔之地。

这个散布着各种危险思想,到处蛊惑百姓闹事,而且还一反常态,把触角伸向世界各地的混乱渊薮,甚至也把自己的影响力扩展到了阿卡普尔科,银矿总督区。毕竟,他们所产的沙发,质量比法兰西的还要好得多,他们的弹簧能给使用者提供更好的支持,而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优点。

掌管着大三角航线的港口官,把这个昂贵的礼物郑重其事地送到了总督府,而埃尔南虽然也很烦恼于大三角航线的艰难,以及这个罪恶渊薮对银矿总督区带来的负面影响:当时,为了支持美尼勒城战役,银矿总督区慷慨地支援了数千战士和几艘战舰,最后,虽然战舰逃回来了,但战士们却多数葬身吕宋。

这极大地影响了银矿总督区的稳定局势,甚至可以说,今日在新大陆北边的局势,也受到了长期影响。正是因为当时损失了精锐战士,导致如今能派出征讨定居点的人马,多少有些太过业余了,他们多数都没有参加过什么像样的战争,所见的血——不过是在种植园里,鞭打奴隶时见到的一点伤痕罢了。

没有上过战场,也就意味着没有一点警惕心,而且,这些所谓的民兵,他们实在是过的太安逸了,对他们来说,每一次战争的胜利都来得很轻松,他们总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没有得到什么像样的抵抗。甚至在大陆的重心,南部都是如此,对于那些比南部更加落后的游牧土著,他们就更轻视了。战斗……不就是把队伍拉出去,把能使用的武器拿出来摆弄摆弄,看着对面的敌人,尽管拼尽全力,也只能在他们轻松的玩闹中,不甘地败退而去吗?

不能说这样的想法是没有来由的,因为实际上,整个四大总督区的基础,就是在这样一次次轻率的冒险中建立起来的,每一次大胜都代表了不可思议的以少胜多,数百人就敢和数万人叫板,而且最后还能取得胜利。强盛的帝国皇帝,在他们这些外来者面前也如同幼儿一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南部大陆的帝国,覆灭至今也不过就是一百来年,记忆依旧很鲜明,成为了这些种植园管理者、田庄主祖上的丰功伟业,如今的这一代民兵,从小都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他们自然会觉得作战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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