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茉失里很美,又与殿下年龄相仿,嗯,他不吃亏。”
“你可知她先后嫁了两次?”
祁襄坐到软毛皮铺就的胡床上,随手拿起一只皮雕摆件,抚摸着上头刻的狼图腾,云淡风轻道:“知道啊,她嫁给答瓦汗的父亲时只有9岁,连答瓦汗自己,也是个又老又丑的家伙。”
“你怎么知道答瓦汗丑?”
祁襄咯咯笑了一声:“我猜的。”
她望向萧允墨,语气透出一丝凉意:“殿下嫌弃她嫁了两次,可哪一次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呢?如今她终于熬出头,能选择和自己喜欢的男人一起把酒言欢,难道不值得高兴么?”
“我……并非嫌弃她,只是觉得皇叔未必也喜欢她。”
“这事本就你情我愿,肃王殿下愿不愿意是他的事,茉失里太妃总也有主动的权力吧。”
萧允墨靠近她,俯下身,一手撑在胡床上,一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沉声道:“有。那我也有主动的权力吧?”
帐外传来一阵空灵的声响,在空气中杳然浮沉,似铃音又似钟鸣,祁襄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道:“殿下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软软倒了下来。
祁襄拍拍他的后背:“但今夜先睡个好觉吧。”
她收回银针,将萧允墨扛到床榻上,替他脱了鞋履和外衣,盖好被子,哼着小曲走出了营帐。她打听了一番肃王殿下之所在,悠悠转到了茉失里太妃的营帐前,她淡定地看了看伸手来拦的守卫,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高声朝里喊道:“小人有要事禀报肃王殿下!”
过了一会儿,萧敬虞扯着凌乱的衣襟从里头跌跌撞撞出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后面跟着满面春风的茉失里太妃,她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祁襄说:“这不是怀王身边的小相公么?出什么事了?”
祁襄一抬头,憋着笑道:“回殿下,回太妃,我家王爷突发疾病,还请肃王殿下速速回去。”
萧敬虞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来:“峻清病了?可要紧?”
祁襄答:“现在还不知,殿下昏迷不醒,小的内心实在焦急。”
萧敬虞快步走出营帐,催促她道:“那还不走?”
两人一股脑往远离大营的地方走,走到无边无际的草原之中,祁襄终于忍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萧敬虞也笑了,只不过是苦笑。
祁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轻喘着说:“温香软玉在怀,肃王殿下怎么反倒像吃了苍蝇一般?”
“你闭嘴!”
“我要是没听见你摇招魂铃,你预备怎么办?为了大齐献身么?”
“献个大头鬼!”萧敬虞伸出食指在她脑门点了点,“你不来,我只能将她打晕了。”
“师兄好不懂得怜香惜玉哦。”
萧敬虞翻了个白眼,问:“峻清呢?知道你跑出来吗?”
“昏迷了,告诉过你啦。”
“他身子不好,你别总那样折腾他。”
“不将他弄晕,我怎么来救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萧峻清这人,难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