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我知道她洋名叫Elaine(以下称做艾莲娜),是个性格蛮豪迈的中学女生,我甚至感觉她根本不把我当男人,可能是双方年纪差距太多,所以没有男女之间的隔阂,在她眼中我跟白奎纪的恐龙大概是同一类。
因为她体型属于高大类,可能是肥胖感,胸部很胀满,在学校里被戏称大乳牛,不过她对这个花名极为反感。
有一次我笑着叫她大乳牛,结果『上半寸下半寸』位置被狼踢一脚,从此以后我都只敢叫她艾莲娜。
艾莲娜属于典型的边缘青年,在深水埗区读书,心水清的朋友应该知是那一间吧,不过别去找她,写这文时她已经毕业了。
可是这孩子无心向学,不知什么原因家人又不管束,下课后不是留在游戏机中心就是在公园闲逛,有时甚至通宵不回家睡在麦当奴,吸烟、喝酒、打游戏、唱K是家常便饭,更甚者试过打架上差馆,唯一幸运的是没有加入黑社会,这是后来她自己说的。
比较有趣的是艾莲娜居然喜欢西班牙足球,可能是因为西甲的播放时间都在深夜,她热捧皇家马德里,不过我对C朗拿度没好感。
两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因为工作关系留在公司加班,晚饭时间早已过去,索性喝些奶类饮品权当一餐。
心里明明是想早点回家,偏偏双脚似有自动装置,路经游戏机中心时就会往二楼走上去,仿佛塘西风月时代所谓『电灯着,鬼掹脚』。
上到游戏机中心二楼,入夜的场面已显得冷清,赫然看见一个长发的女性身影,原来是艾莲娜单独一个人在打地主。
看看腕表已经超过九时,艾莲娜平时离开游戏机中心的时间跟我差不多才对,我走到她的身后,她抬头仰望愕然道:“咦,大叔,你为何也这么夜?”
我坐到艾莲娜旁边入硬币,道:“加班啊,你以为钱易赚吗!你为何又这么夜呢?”
艾莲娜那边被人双炸,输掉一盘十六倍,一排血立时扣清光,她怒道:“妈的!超黑啊?!大叔,硬币借用一下。”
艾莲娜在我这台机上拿了几个钱币接续,大家玩了半小时,忽然从她的肚皮传来轰轰响声,我愕然问道:“呀,你不要告诉我还没吃饭。”
艾莲娜皱眉说:“减肥啊,要你管。”
虽然我也觉得艾莲娜有需要减肥,但不认为她有这毅力,九成九是莫财没钱吃饭,我摇头问道:“少来这套,要不要吃晚饭,反正我刚才也没吃饱。”
艾莲娜大喜问道:“你请吗?”
从前在大陆花天酒地的日子在脑中掠过,请骨花浴花吃饭是常有的事,请她吃一餐又算得上什么,逐笑道:“一餐半餐没所谓,走吧。”
我跟艾莲娜年纪相差超过十五年,即是相差了两个世代,故此问她想吃麦当奴还是家乡鸡,不过她却想喝点啤酒,我只好请她到小炒店吃饭。
别以为我对艾莲娜另有叵心,一来我不喜欢吸烟的女人,二来她算不上特别标致,真的只是单纯当请朋友吃饭。
点了小菜加一支啤酒,当年点过菜是什么其实已经忘记了,只记得我们吃得很饱,艾莲娜大概饿了很久,印象最深是她吃了两大碗饭。
所以说她没把我当异性,她吃饭时一点仪态也没有的,我笑道:“你刚刚放监啊?”
艾莲娜叹气道:“其实我已经饿了两餐,吃你两碗饭没问题吧。”
我好奇问道:“你怎么会饿两餐?”
艾莲娜喝了口啤酒,说:“唉,看在这顿饭份上,我老实告诉你。其实我掉失了老友的iPhone,所以忍痛赔了整副身家。真是黑X到晕,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怎办,我可以吃多一碗饭吗?”
我忍不住笑道:“你以为自己是骆驼?吃一餐顶三日?”
艾莲娜骚骚长发,说:“那打包个白饭总可以吧?”
我几乎要笑倒地上,说:“好,打包够两个饭吧,叫个?菜回去也可以,你平时没有兼职吗?我读书时也有兼职啊。”
艾莲娜说:“兼个鬼,读书好的就帮人补习,像我这种读书不成的,最多只能做老麦,或者当一下跑腿,可是问了几个朋友都没有空缺。最坏的那些同学就去援???嗯???等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