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华国体制内的运动员,虽说比不得国外俱乐部出身的同行富裕,但也没为装备路费这种小事发愁过。
至于黑皮肤少年没能进晋级赛,那更不是他们俩能说了算的事情。
实在是有点无能为力。
阿普见两人都不说话,就只顾着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咕噜咕噜——”
突然,一阵肠胃的轰鸣声打断了这样让人难堪的寂静。
余曜眸子动了动,把自己的冲浪板往上掂了下,“阿普,和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吧。”
阿普愣了愣,“啊?”
然后就被会意的秋聆歌一把揽住了肩膀带走,“走走走,大晚上的,我都饿了,能不整点好吃的?”
余曜落后半步,伺机用秋聆歌不着痕迹塞过来的手表给戚本树发了消息。
遍寻不得徒弟的戚本树人都懵了。
不是,他这两个徒弟有大晚上吃宵夜的习惯吗?
但消息又是真真切切从秋聆歌的防水版小天才电话手表上发来的。
戚本树一头雾水地穿梭在沙滩上的摊位上,尽可能地挑了些运动员外食时能吃的东西,又让酒店送了点披萨面包之类的主食到葡萄架下的大圆桌。
阿普也是晕晕乎乎地被带到了一座看上去就很贵的酒店大门口。
他有点怯懦地抓住自己的冲浪板,“我不住在这里。”
他住的是一间私人的民宿,便宜又潮湿,房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睡觉时腿都要蜷缩着。
余曜径直往里走,话语里模糊了重点。
“戚教说他已经准备好吃的等我们,一起去吧。”
秋聆歌也笑嘻嘻地把人拐了进去。
戚本树原本还疑惑着,一见落汤鸡似的三个人就哎呦几声,连忙招呼人拿毛巾过来,还没忘记给阿普也拿一块。
“愣着干嘛,擦干净了就感觉过来吃东西,一会凉了!”
虽然是七月的夜晚,但戚本树还是秉持着华国人的传统理念,菜一定要吃热的。
余曜擦干头发入座,把自己身边的位置留给了黑皮肤少年。
秋聆歌则是大咧咧地坐在空位的另一边。
师兄弟一左一右,把不知所措的阿普夹在中间,默契十足。
戚本树也在不停地搭腔。
阿普就这么被招呼着吃了一顿难得丰盛的大餐。
到底是年纪小。
有好东西吃,一会儿就忘记了自己刚刚为什么那么难过。
等到吃饱喝足,才扭扭捏捏地说了好几次谢。
“真的谢谢你们!”
阿普想到了正在自己家乡帮忙建港口建铁路的华国人,眼睛亮亮的,“你们真的是大好人!华国人都是大好人!”
余曜的本意也不止是这一顿饭。
见阿普吃得直打嗝,就放下了看上去忙碌,其实没吃多少东西的筷子。
少年故作好奇道,“阿普,你们国家还有其他人来参加冲浪世锦赛吗?”
阿普的眼一下黯淡下来。
“没有了,”他摇摇头,失落之余又忍不住地自豪,“就我一个人,是第一个!”
余曜想也是这样,但面上还是一副略略吃惊的挑眉神情,“那阿普你很厉害。”
阿普高兴一下,又揉了揉眼,“可我没进晋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