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想打听什么?”
“我想知那日拍卖会上,最后一件拍品庚金剑被谁拍走了。你在拍卖会有熟人吗?帮我问上一问。”
宁尘这边话音刚落,霍醉还没吱声,旁边的何子霖却一蹦三丈高:“朱从阳呀!”
“你如何知道?”
霍醉插口道:“那日我忙着去门口堵你,怕你和霖姐儿吵架,按着她在中殿没动呢。她一直候到拍卖会结束,自然知道那拍品归于谁手。”
“是啊是啊,就是朱从阳!不用打听了!第一件事已经办妥,给钱!不是……把酒给我家姑娘!”
何子霖在那处聒噪,宁尘却不急不躁。
这回他可长了记性,万不能鲁莽行事。
若是听这娘们一家之言便一脑门子去使劲儿了,回头发现又有哪处疏忽弄错了,时间就全浪费了。
见宁尘不动弹,何子霖急了:“刚还说好的,你想耍赖?!”
霍醉抬手将她安抚住:“十三是想验一验。”
“你也不信我?!”何子霖叫着,脑瓜子这是又糊涂了。
霍醉无奈道:“我信,可我没法叫他信不是。我知道霖姐儿是为了我好,着急上火的,对皮肤不好。”
这句话倒是管用,把何子霖老老实实按那儿了。宁尘扒拉了两口菜,心中有了计较,告了声去去便回,丢下筷子出了门。
何子霖又想逼逼赖赖,可见霍醉只一味开心吃酒,自己也泄了气不言语了。
小半个时辰过去,霍醉手中一壶酒刚刚见底,宁尘已踱了回来。
他方才是去了一趟拍卖行,不管现场人见得多不多,人家拍卖行反正是不会做泄露买主身份的事。
可如今宁尘有了何子霖的话证,便拿朱从阳的名字来勾拍卖官的话头。
他耍嘴皮子说自己是朱从阳酒友,两人打赌庚金剑绝对不值三十万,要拍卖官作证。
拍卖官哪知道他一肚子花花肠子,楞憨憨点头说确实是三十万,只想把宁尘打发走。
没驳斥朱从阳的名儿,那自然证明何子霖话里没假。宁尘回来把刚才自己干的事儿一说,霍醉听得笑出声来。
“瞧不出,十三也是个亮脑壳。”霍醉一边笑一边给宁尘倒酒。
“反正比某些人聪明点儿吧。”
何子霖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儿,总觉得是宁尘在点划自己,可又发作不得,只嘟囔道:“可以给酒了吧?”
宁尘取出【伏龙无义酒】的酒坛墩在桌面上,霍醉微微一笑,也取了自己腰间小小翠玉竹筒出来,又问宁尘:“你倒还是我倒?”
宁尘没干过这活儿,心说这酒虽不值那五十万,好歹三五万大子儿也是有的,若是泼洒多了还怪心疼,便推去了霍醉那里叫她自便,自己继续思忖着后面的计划。
谁知就晃了一下神儿,却看到霍醉一手持筒一手持坛,倒了半天却是没完没了。
宁尘脑袋糊涂起来,忍不住刚“哎”了一声,那整整一坛酒已经倒了个精光。
他腾就站了起来,指着霍醉鼻子:“你这、你这……”
霍醉将翠玉竹筒往腰间皮囊一插,嘴角一翘:“我怎么了?说好一筒就是一筒嘛。”
宁尘一掌拍在自己脑门子上——我说这娘们怎么把这竹筒天天挂在腰间,闹了半天和储物戒是一般的东西!
一筒一筒……拿出一百坛给她,恐怕也灌不满这一筒!
“真不愧是叶含山孽畜哇!”
“哈哈,过奖过奖。”
“你这可就有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啊!”
“你不舍得?那还你些?”
旁边何子霖见宁尘终于吃了瘪,气儿也顺了,一个劲儿笑个不停。宁尘抓耳挠腮,想想那酒于自己确实也没什么大用,只得作罢。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你可得帮我尽心办事啊!”
霍醉笑笑:“那是自然。无非是帮你将庚金剑从朱从阳那里搞来吧?”
人家归根结底也不算骗人,这时候主动请战,那是已早早把事情揣度了分明,着实是上了些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