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班主碎碎念着,人已经站在了厢房门前,他掏出钥匙拧开门锁,便灵活地扭到了李昼等人身后:“就是这儿。”
李昼见他如此胆怯,贴心地安慰他:“有本道长在,什么牛鬼蛇神敢放肆。”
“小道长威武!”桂花班主识趣儿地跟着道。
瞥了眼眼眸低垂的胖和尚,似笑非笑的小师太,以及站得老远的赵桂花等人,李昼挺起胸膛,看吧,还得是她来做这个主心骨。
她推开门,一马当先地走进了屋。
一股阴森森的尘土气扑面而来,李昼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正着,阿秋阿秋地打了五六个喷嚏。
赵桂花等人惊恐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李昼已经中了招。
李昼睁大了发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四处张望,忽然一盏油灯亮了起来,她抬头一看,只见昙音戏谑地打量她两眼,提着油灯走向了右边屋子。
“阿弥陀佛。”金刚铃杵轻晃,法顿和尚颇有默契地走向了左边屋子,他似乎有什么法门,没点灯也能如履平地。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达成的协议,两不相扰地搜索起鬼屋,就李昼好像个局外人,留在原地怪尴尬的。
赵桂花等人在外头观察,感觉屋里气氛略显怪异,不禁面色惴惴,也不知是不是女鬼棘手。
李昼揉了揉通红的鼻子,暗暗叹气,她也不想孤立他们。
独享正堂的她摸到案上的蜡烛,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昙音是怎么点亮油灯的?
火镰都不会用的李昼,在黑暗中寂寞地站了好一会儿,久到屋外的赵桂花等人露出了困惑之色,金刚铃杵的顿地声响起,法顿和尚眼看就要出来了。
李昼心中焦急,想要看清周围景象的急迫心情呼之欲出,模拟器说她胸无点墨,实则不然,惹急了她,倒也蹦出一句小说里常见的:“米粒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小道长还在吗?”
手持油灯的昙音也带着幽光,踱步而出,语气调侃地说:“许久不动,可是有什么发……”
轰!
整个屋子,里里外外的蜡烛、油灯,忽地光芒大盛,灯火通明。
谁也没想到,这屋子竟能亮如白昼。
相比之下,昙音手中的蜡烛,便如太阳下的萤虫一般不值一提。
昙音挑起的嘴角一僵,接着就又高高地扬起了,她感觉到那一瞬间释放的灵力了,这小道士用的还真是正宗的玄门手段,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啊。
赵桂花等人脸上的困惑一瞬间就被惊叹所替代了,单单是这一手点灯功夫,就绝非是那些市井江湖术士所能比的。
还以为小道长年轻,办事不牢靠,该他们自己掌嘴。
另一侧,法顿和尚绕转出来,望着李昼低头合掌:“施主好神通。”
还没琢磨明白神通怎么施展的李昼,坦然享受着众人的目光,要是有条尾巴,早就翘天上去了,她摆手道:“看你们摸黑找得辛苦,不值一提。有发现花姐踪迹吗?”
“我这没有。”昙音放下油灯,目光在明亮的堂屋中转了一圈。
“贫僧也暂时没有发现。”
他说完,眉头微皱,望向屋子正中央。
李昼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两根红艳艳的蜡烛,正中白壁上高高悬挂着一块染血木牌,下设一案,案上摆着块牌位,牌位上写有一行字:
小唱郎君老郎太子之神位
这块牌位装在盛满大米的容器里,透着一丝古怪。
李昼向前一步,突然从中嗅到一股甜美诱人的血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