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之间愈来愈增加的信任感使他和她找到了引导他们的新东西。
和往常一样,她猜测他的意图,甚至用自己的话把它们表示出来。
“那么,米卡。未来,我也许应该有一个未来?你是这样认为的吗?这种未来与我目前所过的生活不一样吗?这甚至是生活的目的吗?”
“也许是的,”他大着胆子说,把脸转向塞雷娜。
她微笑了,缓慢的,昏昏欲睡地笑了笑。“唉,是一些为我的生活增添意义的事情,你是这样想的吗?目的?”
他赞许地点点头,表示鼓励,脸上漾起微笑,使他容光焕发。
“那么,”她沉思着说,“明白你正指向哪里。麦克斯,一个爱着我的男人。卷入一项我比较精通和有专长的工作中。一个得益的,富有挑战性的专业……或者至少一个逃离这些壁垒的机会和不,我不能说说『发现自己所能胜任的工作』,现在,我能吗?过时的行话,而且有各种各样其他的原因,完全不可能。但这正是你所建议和暗示的?”
“是的,”他竭力控制住有点颤抖的语调。
“一举减轻你对麦克斯相当程度的忧虑,你把他作为一种凶兆一种威胁,而且还有减轻对我的大惊小怪……一些……工作?”
他默默不语。
“而且,那么,在未来,谁知道?”她若有所思他说,“体面、高尚。可敬,有社会地位?我肯定有显示尊贵的标志,它可以将合乎体统的外表转化为高贵的社会地位,结婚?我想结婚井非是不能想像,不可理解的,是不是这样,米卡?”
他蓝色的目光与塞雷娜黄色的眼光相遇,他和缓了许多。
“而且那么……孩子们?我想,”她看着自己出色的身体,那成熟的、肉感的玉体紧包在窄小的黑色皮衬衫时,淡淡地散发出诱人的性的魅力。
她笑了,温馨而又有些沙哑,这是米卡熟悉的笑声。“我们谈话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玫瑰,亲爱的?”
“塞雷娜……”他的声音有些勉强。
“亲爱的,你是浪漫的,这很重要,我总是热恋着你,它使你成为米卡。”她的话充满了抚慰。
这话又使人感到震颤。
“但本质上是小中产阶级的浪漫,恐怕是这样的,亲爱的。你该好好地接受劝告,去省掉你乐谱中的那些陈腐的东西。”
她轻巧自如地站起来,调整着自己的步履,向房门走去,她旁若无人地舔着手指上沾着的最后一点巧克力。
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故而他叫住己走到门边的她,大胆提出他憋在心中一整天的问题,尽管他肯定是知道答案。
“今天你在哪里,塞雷娜?”
她一只脚已跨出了门外,听到他的问话,她扭过头朝着他。她应该,她能够,回答这又一个陈腔滥调?
为什么不呢?
它结果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无聊透顶的夜晚。
“哦,亲爱的,我被捆绑住了。”
她独自一人在她的房间里,坐在着黑边的梳妆台前,过去几小时发生的事让她恼火愤恨,让她怒形于色的事件又碰撞在一起,她突然觉得一阵恐怖的震颤,她止不住地摇晃,大口喘着粗气。
她伸出一只手支撑住自己,她发现自己正抓着一个象牙雕刻的性游戏玩具,刨光的黑色桌面上散放着一大堆色情用品。
她赶紧把那东西扔到地下,好像它会咬住她的手指。
忽然,出于本能的,下意识地她猛一挥手,把所有那些她收藏来的玩艺儿都摔到地上,爱的珠子、皮鞭、润滑油和春药。
有一只瓶子被打碎了,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挥发出刺鼻的、芳香的气味。
她没有理会它,盯着镜子,手沿着梳妆台的黑边摩擦着,好像那年久日深的木器上的闪亮的、黑色的光泽能够温暖她内心深处的黑暗、阴凉,给她一点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