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握,昨晚我试着给她弹奏《水之韵》,手指大笨拙,不灵活,我想,远远达不到你的标准。音乐的韵味把握的不好,动力的形成也不准确,不过,我感到她对音乐倒能产生共鸣。”
她一阵狂喜,这下可随他去了,听任他自行其是,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是她知道不能流露出此刻的想法。
“昨晚我听到那曲子了,那时夜已经很深,暴风雨把我吵醒了。”她很自然地说,打破沉默,“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韩德尔的音乐。”
“别安慰我了,我心里有数。不过,那场暴风雨实在太好了。”他说,想起了昨晚划破夜空的闪电。
“确实不错,亲爱的。”塞雷娜说。
她喝了一大口咖啡,又让沉默继续下去。
她拿起一块咸肉引诱米达斯,让那猫灵巧地、挑剔地从她手指里攫取咸肉。
最后她再一次打破沉默,“那么她演奏得如何?”
米卡心神不安地用戴着黑皮手套的指头敲击着桌面。
“非常出色,我想,也许是很出色,我不能肯定,塞雷娜,我没有做出决定。你想试试吗?”
“当然。《水之韵》,你看怎么样?我为什么不……”
“不,这曲子不合适,”他打断她的话。
“但是,我们能追求这曲子的主题,”她说,“我何不带她去游泳?我想见见她,”
他们的相遇。
在她玻璃色的眼睛深处,他读到了他们的过去,看到了音乐。
如果她知道他蓝色的眼睛后隐藏着不安和忧虑,她更不会有任何表示了。
“是的,是的,我想你得见见她,”他赞同道,“马克斯在哪?”
“可能还睡着,他太累了,我想,”她说,语气很惬意、甜蜜,“怎么?你现在就要见他吗?这太好了,米卡。”
“是的,”他说,他突然做出了决定,“我要见他,我一直在犹豫着,我想这多么不容易……一个朋友,你知道,一个老朋友大老远来,但是,他带着个女孩,昨晚……”
“弗兰卡。”塞雷娜脱口而出。
“是的,”他点点头。“它不像我想像的那样难对付。”
“我很高兴,”她答道,“真的很高兴。”
“马克斯的计划对她来说怎么样,塞雷娜?你是如何考虑的?”
“我们还没有真正讨论这个问题。”塞雷娜手指抚弄着脖子上的金项链。
“我知道,”米卡冷冰冰他说,“马克斯总是对你感兴趣,”他又缓慢地加了一句,“这有点太不像话了,如果……”
“太不像话了,是吗?”她也冷冷地说,没等他开口,她就站起来,走回到别墅里去。
当她迈上楼梯时,她对米卡的一肚子恼火又烟消云散了。
她想,他心里有点失衡了。
那个女孩对音乐能产生共呜,这样的话,就增大了他们计划成功的可能性。
她思索着,敲响『绿屋』的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哦,”弗兰卡说,样子很吃惊,手里抓着披在身上的浴巾。
这个性感的、肤色健康的白种女人和面目可憎的管家大不相同,正是她一直所期待的那种女人。
“你是………”
“我是塞雷娜,”她说着,轻盈地走进门来,其他的解释都是多馀的、无用的。“我衷心欢迎你到这里来。你睡得好吗?”
她能睡得好吗?她看上去精疲力竭,身体像脱了臼似的疲倦。聪明的塞雷娜并不指望弗兰卡回答什么。
“米卡在阳台上,我想你可能打算下楼找我们,也许可以游游泳。”塞雷娜老练地用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她和照片上不完全一样,看上去更迷人,更有魅力,难怪米卡会感兴趣。
她笑了笑,温馨、亲切的微笑很快让弗兰卡摆脱了拘谨和不安。
“游泳实在是好极了,不过我没有带游泳衣,我有点害怕,”弗兰卡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