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用空下的一只手调大CD的音量。
乐章最后的音调响亮悠长。
他知道她的欲火会不断的燃烧,她会一遍遍体验高潮的快感,甚至会诱使他去挑逗她,但是,唱片已到了尽头,一曲已经终了。
他俯身在浴缸上准备拿开莲蓬头,突然指尖一阵颤动。
他已习惯了经常出现于梦中的幻觉,便没有理会指尖的感觉,伸手拿过一条大大的、松软的白毛巾。
他弯下腰轻轻拨开浴缸上让水流走的机械装置,然后他等在一边,看着水缓缓流走。
她的皮肤被水冲泡和被欲火灼烤得发红,她的呼吸还是很急促。
她被水浸湿的头发随着正在流逝的水上下起伏。
他望着她,她的丰满、滑润的乳房依然高高鼓起,小腿上诱人的肌肉仍在微微颤动,他有点魂不守舍了。
他很快推开骚动的念头,解开她手腕上和脚踝上的丝绳,把她裹在浴巾里,抱回到床上。
她从沉迷中稍稍清醒过来,她的眼睛睁开了一会儿。
不过,她还是懵懵懂懂的,弄不清是在梦里。
还是醒着,她脑中仍残留着刚才肉欲的记忆,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她舒适地蟋伏在毯子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阵冷风吹开了窗帘,他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厚厚的乌云翻卷着,远处的山峰在阴霾里依稀可见,云越聚越多、预示着将有一场暴风雨。
来的正是时候,他想。
他返身回到浴室,轻快地擦干浴缸上的水迹,他把四根捆绑过弗兰卡的丝绳装进口袋里,接着又抽出CD唱片,犹豫了一会儿。
又回到卧室,她的胸口紧贴着一只枕头,像是拥抱着自己的情人。
她的手指修长、优雅,紧抓着枕头,靠在她温暖的身体上。
他未加思索地弯下身去,亲吻着她的脸颊,然后离开屋子。
他下楼走到大厅,厚厚的地毯压抑住他的脚步声。他在塞雷娜的房间门口徘徊着,最后还是离去了,他还没准备好应付她的话。
告诉她什么?
她对音乐有敏锐的反应,这个女孩,这个小提琴手,她妖娆淫荡,耽于声色,饱蕴肉欲,她可以把这一切表现在音乐上,如果她知道如何充分凭籍它,依赖它,那会怎么样呢?
他感到烦躁不安。那种不同寻常的能量,那种促使他进入她房间的平静心态己离他远去,任他疲乏却坐立不安,任他恼火却无可奈何。
要是在过去,他会轻易地拥有一个女人,随意地去撩拨她,他的手指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释放出令人震颤的情欲。
他下意识地屈了屈手指,伸展开又握成拳头。
这不过是简单的条件反射。
他知道,他的手再也不可能复原,再也不会有往日的魔力。
早晨的空气清新芬芳,昨夜的一场暴雨洗尽了尘世的积垢。
塞雷娜早早就醒来了,天刚彼晓的时候,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马克斯一个人酣睡着。
昨晚她只离开过他两次,一次是去看弗朗西丝卡的到来,另一次是和米卡共饮白兰地酒。
现在好奇心驱使她很快套上睡袍,去找米卡。
米卡当然还是在阳台上,喝着咖啡,米达斯匍伏在他面前的长桌上。
“早安,亲爱的,”她说道,轻盈地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然后挥手驱赶那只猫,“走开,米达斯,你不能跑到桌上来的。”作为回答。
那只大黄猫恶狠狠地睁开一只眼,塞雷娜吃了一惊。
“别管它,塞雷娜,”米卡说,他脸露出不快地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些咖啡,却没有给塞雷娜倒。
现在猫和它的主人的情绪都糟透了。
本能告诉塞霄娜,她必须保持安静,留给他一点回旋的馀地,但是塞雷娜有点迫不及待了,“米卡?怎么回事,亲爱的?发生什么了?”
听到她的话,他抬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