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静滞里,忽然,程珩一冷不丁问:“那个人是谁?”
“……”岑眠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程珩一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病历本,递到她面前。
岑眠摸了摸衣服口袋,才发现周巧的病历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弄丢了。
她抢过病历本,怒道:“谁让你看的?”
“……”程珩一见她这样反应,心里越发沉了沉。
他握紧拳,深吸一口气,追问道:“你怀孕了?”
“……”岑眠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周巧的事情,将病历本塞回口袋,瞪他,“怀不怀孕关你什么事!”
说完,她越过程珩一,继续往前走。
岑眠的反应戒备,像是因为自己的秘密被人窥探,而恼羞成怒。
程珩一垂下眼,指尖微颤,脊背阵阵发凉。
怕程珩一跟上来,对她问个没完,岑眠加快了脚步。
天黑了,她没看清路边石子,脚崴一下。
身后传来程珩一低哑的声音:“我不追你,你慢慢走,别摔跤了。”
岑眠回过头,发现程珩一站在离她十几步远的地方,没动。
估计他是真的误会了。
岑眠无奈,但为了保护周巧,等她父母回来解决之前,她现在没办法解释。
即使她相信程珩一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也不想让再多的人知道。
他们一路无言地往回走,程珩一始终跟在她身后,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回到老屋,岑眠想到一个应付的理由,她去到水井边,找在洗青李的程珩一。
“病历本是赵澜的,她放在我这里,忘记拿回去了。”
程珩一的动作微顿,半晌,淡淡道:“赵澜怀孕才一个月不到,你的病例上写的三个月。”
见没糊弄过去,岑眠扯了扯嘴角,“你爱信不信。”
程珩一将洗干净的青李放进青瓷碗里,递过去给她。
“那个人是谁?”
“……”果然是没信。
岑眠拿一颗青李,扔进嘴里,青李脆生生,酸甜可口。
她敷衍道,“没谁。”
“你……”程珩一嗫嚅两下,声音忽然轻了,“是自愿的吗?”
他尽力克制自己去不要根据病历本里简单的两句话,就去延伸出太多的想象
岑眠被他没完没了问烦了,提高了音调,“程珩一,我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都和你没有关系吧。”
“你是我谁啊?轮得到你问东问西吗?”
她这话说的很重,含着这段时间以来长久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