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似冰刃,在这片荒芜的幽州与并州交界处肆虐,出尖锐的呼啸。众人的耳畔,除了呼呼作响的风声,便是骑兵身上铠甲相互摩擦,出的冰冷金属声,在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没多会儿,那些先前如丧家之犬般逃窜的妖族和蛮族溃军,便被冯德坤麾下训练有素的骑兵像拎小鸡般抓了回来。
只见这些溃军,再也没了之前围堵公孙硕时的嚣张气焰。
原本威风凛凛的蛮族战士,此刻头凌乱,身上的皮甲破损不堪,有的甚至连武器都不知丢到了何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
妖族的身形虽依旧高大,但也耷拉着脑袋,浑身散着的诡异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刺鼻的尿骚味。
“把他们押过来!”
冯德坤一声令下,声音冷得如同万年玄冰。骑兵们立刻行动,将数百名妖族和蛮族溃军粗暴地按在地上。
这些曾经在战场上不可一世的家伙,此刻如待宰的羔羊,拼命挣扎着,嘴里出含糊不清的求饶声:“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然而,冯德坤对此充耳不闻,眼神中透露出的只有冷漠与决绝。
公孙硕站在一旁,双腿微微颤抖,作为一介文官,这般血腥场面,本会让他吓得魂飞魄散。但在并州经历过人间炼狱般的惨状后,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行刑!”随着冯德坤一声令下,寒光闪烁,雪亮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如闪电般落下。
刹那间,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出沉闷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寒风交织在一起,让人几近窒息。
看着这一幕,公孙硕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对柳林的铁血与霸道,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这便是柳林麾下军队的行事风格……”
公孙硕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
“在这乱世之中,或许唯有这般铁血手段,才能震慑住各方宵小,换来片刻安宁。”
想到并州的严峻局势,他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期待,希望柳林的力量,能成为拯救并州百姓的最后希望。
随着最后一名溃军倒下,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残留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血色在荒原的地面蔓延,宛如一幅狰狞的画卷。冯德坤擦拭长刀上残留的血迹,皮靴随意一踢,一颗蛮族头颅骨碌碌滚到公孙硕脚边。
“公孙大人,瞧见了吗?这,才叫保护子民。”
冯德坤猛地甩了下披风,金属护腕碰撞出清脆声响,目光如刀般射向公孙硕,
“保境安民靠的是手中利刃,可不是像你这般,整日喋喋不休舞文弄墨。到了紧要关头,嘴上功夫能变出粮食?能喝退这些茹毛饮血的外族?”
公孙硕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像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干涩难言。
风沙灌进衣领,却激不起他任何反应。以往,他凭借如簧巧舌,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与父亲一道,用言辞打压政敌,舌头就是他最锋利的武器。
可此刻,在这血腥残酷的现实面前,那些曾让对手胆寒的言辞,竟如泡沫般脆弱无力。
“冯将军……”
公孙硕刚想开口,却现声音沙哑得可怕。他望着满地尸,并州刺史府前饿殍遍野的场景在眼前浮现——疫病横行时,他那些慷慨激昂的政令毫无作用;
土匪溃军肆虐时,他的斥责如同耳边风。想到这儿,公孙硕只觉脸上烫,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