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聿神色冷淡,抬眸看向拓跋珈蓝,淡声道:“公主的待客之礼着实让祁某胆寒。”
“祁兄误会了。”拓跋珈蓝边走边说,一袭红裙摇曳生姿,掠过齐怀聿,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只是近日城中颇为不平静,为了保护祁兄罢了。”
齐怀聿轻笑一声,“我是想要与公主辞行,这几日我伤重,劳烦公主和首领派人照看我主仆,如今伤好也该离开了,公主允诺我的三十万金可有准备妥当。”
拓跋珈蓝眉头蹙起,“你想要离开?”
“怎么,祁某已经成了公主的阶下囚,连离开都不行?”
齐怀聿的脸冷了下来。
“祁某本就是送货到边城的,而今久久未见,恐怕手底下的人已经四处寻我了。”
“消息灵通些的恐怕也收到了消息,阿什都城来了一个大乾人。”
“怎么,公主这几日还没查清楚祁某的底细?”
“既然阿什首领和公主担心我危及阿什,危及公主,我也不欲久留阿什,自该离开了。”
拓跋珈蓝扬起笑意,也不欲再装傻,“原是如此,我道那些人是探查什么呢,原是来找祁兄的。”
“只是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全,且那三十万金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还需时日凑齐,祁兄不若再安心等待两日?”
“不必,届时公主只需就东西送到城中的大乾人手里,自会有人送到我的手上。”
“哎,祁兄于我有恩,我还未曾好好招待你,怎可如此敷衍。”
齐怀聿听着拓跋珈蓝的话,脸色不大好看,眼眸微眯,“这么说,公主是不想放我离开阿什了?”
拓跋珈蓝脸上的笑意依旧,只是身上的气质陡然凌厉,“祁兄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呢,我阿摩还未归家,外祖和我都是心急如焚。”
“祁兄护送我和阿摩回到阿什,是我和阿摩的恩人,阿摩还没有亲自与祁兄道谢,怎么如此草率的放祁兄离开。”
“我阿摩最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要是阿摩知道了,定然要好好念叨我一顿。”
“珈蓝虽自小就被阿父和外祖当成男子培养的,与你们大乾温柔似水的女儿家不一样,可到底也是女子。”
“脑子也不是不清楚。”
“我们阿什的人已经在喇嘛山寻了我阿摩多日,却也不见踪迹,不知祁兄是否知道?”
“祁兄费尽心力,舍了半条性命救了珈蓝,珈蓝心中有数,祁兄若是有所求,大可以直说便是。”
“我观祁兄的手段气魄,也不像是为了区区三十万金就会拼死卖命的人。”
“就是你身边的这些武功高强的好手要培养得这般死心塌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纵然我拓跋珈蓝蠢笨,也知道能护着我从拓跋烈的手中逃出来的人不是常人。”
“祁兄也未免过于看轻了珈蓝了。”
冯止脸色微变,一脸警惕的看着拓跋珈蓝。
这拓跋珈蓝果然如殿下所说,心机深重,不可小觑。
分明早就对他们有所怀疑,时至今日才挑破。
齐怀聿微眯着眼,看向拓跋珈蓝。
脸上伪装的愤怒一闪而过之后散了去,眼底也恢复了平淡。
“公主若蠢笨,这世上便没有聪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