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婆子被姜椿收拾过一顿,又加上被她知道了刘家给一百两药钱的事情,识趣地没有反驳。
但王金媳妇周氏这个嫂子却不依了,嚷嚷道:“奶,银姐儿是咱家的小娘子,不是她姜家的小娘子,要不要去县城请大夫,是咱家的事情,干吗要听她一个外人的?”
姜椿收拾曹婆子跟王波的时候,周氏夫妻俩正在县城刘家的铺子里干着轻省工钱多的活计,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王金这个表哥知道姜椿不好惹,连忙伸手扯了扯自己娘子,让她住嘴。
周氏一把甩开他的手,横得不行:“你拉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咱王家的事情归他们姜家管不成?你怕她我可不怕。”
姜椿没理她,而是看向曹婆子,笑眯眯道:“你老也不管管你孙媳妇?什么时候你们王家的事情,轮到个孙媳妇来做主了?你这位老太太不顶用了啊。”
曹婆子扭头瞪了周氏一眼,说道:“你住嘴,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周氏有护身符在身上,可不怕曹婆子,她捂着肚子,哭嚎道:“我苦命的孩儿,家里银钱都拿来给你姑治病,半点不留给你,你以后拿什么娶媳妇?”
姜椿凉凉道:“娶不上媳妇怕什么,可以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呀。”
周氏哭嚎声顿时一噎。
王银儿懒得听她嫂子叽歪,直接开口撵人:“你们都出去,我要跟表姐说话。”
站在门边没开口的姜河见状,冷冷道:“你们都出去,让椿娘瞧瞧银姐儿身上的伤,待会大夫来了也好说病情。”
听见自己弟弟的话,姜溪连忙站起来,伸手搀扶曹婆子,说道:“娘,咱们先出去。”
又让自己儿子王金去扶周氏:“金哥儿你扶下你媳妇。”
周氏本不想出去,但见一大家子都往外走,自己留下也没趣,也不用王金搀扶,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王银儿见人都出去了,又把自己手上的一对虾须银镯子、头上的一根银鎏金簪子以及手上的一个红宝石金戒指交给姜椿,说道:“姐,这些你先替我保管着,若是家里不给我出药钱,就当了充药钱。
若我不幸去了,这些就拿来给我置办个像样的棺材。”
姜椿将东西用手帕包起来,装进自己的钱袋子里,说道:“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着,回头你好了再找我拿。
至于药钱,你就放心,我肯定让你奶给你出。”
她才不怕得罪曹婆子呢,打都打过了,要说得罪的话早就得罪过了。
王银儿握住姜椿的手,眼泪汪汪掉:“姐,你是个好的,以往我对你多有不尊重,你却不计前嫌跑来管我的事,我……”
姜椿将她的手放回被窝,哼笑道:“你也不用太感动,我也不是为了你,不过是看在我爹的份儿上,看在我姑的份上罢了,不然我才懒得管这闲事。”
王银儿抹了抹眼泪,边哭边笑道:“姐你就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
姜椿白她一眼。
看王银儿这个劲头,大概死不了。
谁知她心里刚划过这个念头,王银儿就头一歪,晕死过去。
把姜椿吓了一跳,连忙又往她嘴里塞了块参片。
但人却没醒过来。
直到一个时辰后,郑鹏带着保和堂的曹大夫以及一个稳婆急匆匆赶来,给王银儿扎了几针,她才醒过来。
曹大夫先把了脉,然后让那稳婆去给王银儿检查伤势,他隔着布帘子询问情况。
两人一问一答,配合默契,显然彼此不知道合作过多少回了。
片刻后,曹大夫对姜椿道:“姜娘子,咱们到外头说。”
王银儿却不依,让稳婆拉开布帘,看着曹大夫眼睛,倔强道:“大夫您直说就行,我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