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荷走地干脆利落,洛子凝怔怔地站在原地,眼泪却如决堤般一串串下落沈颜上前,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她不是当事人,也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感情是如何发展到今日,更无法做个事后诸葛去批判谁,责备洛子凝只顾自己生了怪病忽略了杜清荷吗?还是责怪杜清荷不该把一切藏在肚子里艰难地挣扎过活…洛子凝带着哭腔叹了一口气:“她不愿意原谅我,是啊,我是个不称职的朋友,她不原谅我是对的”沈颜只得安慰她:“毕竟梗在心头多年,也许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想想,或许她会再约你见面,又或许她会想明白不嫁给简述远的”洛子凝眼圈红红望着沈颜,带着疑问和不确定:“会吗。还会吗”其实沈颜也不敢肯定,她总觉得很奇怪,身边这些姑娘吧你说脆弱,她们又好像有自己的倔强似的,比如洛子凝曾经为了感情事想不开,要结束自己可都不如刚刚杜清荷不肯看她时,她那么悲伤至于杜清荷,沈颜不了解她,但是就这几次的接触来看,恐怕也不是一个容易放下过去,容易敞开心扉的人就这样,沈颜陪着洛子凝回刺史府,因为上次的事情,洛道之安排的护卫又更多了,街上的百姓倒还是正常的做着营生,景州依然是沈颜初到时那幅安宁繁荣的样子,却不知这底下蕴藏多大的阴谋接下来的日子洛子凝几乎都在等,等杜清荷的来信,却只在她们成婚前一日等来了杜清荷下人送来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着许多小玩意,有保存得很好的钗环,还有内里变了色外壳却没有落灰的胭脂,以及绣工不算精致的手帕沈颜看得懂,这些只怕是曾经洛子凝送的东西,洛子凝从盒子里小心地捡起一张泛黄的曲谱,大概是二人第一次谱曲所作沈颜问那下人他家小姐就没有旁的书信之类的需要转交吗,那下人只是恭恭敬敬地回答了一句:“我家小姐倒是有一封信要我亲手转交洛小姐手中”洛子凝这才收起盒子,有些迫切地接过书信,拆开信纸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她便落下泪来信上只有一行字: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年携手处,游遍芳丛沈颜看了一眼便知杜清荷应当是心意已决,将这些东西送回来,还附上这首词,意思是昔日赏花的欢乐情景已然逝去,从今起也不必再怀念了…城里各处都在讨论明日杜统领的女儿要与简家公子成婚之事,也有人问这简公子不是痴心那个病怏怏的刺史千金吗,怎么一转头又要与统领千金成婚了,这时候就会有知情者上前解释,那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刺史府已经和简家退了亲事,简家公子一表人材自然是统领千金也倾心与他不少人又是一番感叹艳羡,这简公子艳福不浅,不是刺史千金就是统领千金的,都是非富即贵也有人好奇,简家退婚后与统领女儿这婚事如此迅速,这不是明着打刺史府的脸面吗,难道刺史府便就此善罢甘休了不成,有些人就说了不过一个女婿,怎么会影响刺史和统领的情分,没听说人家刺史明日还会亲自过府道贺吗这下又多了不少人等着看明日成婚的热闹了外面这些事,刺史府的人自然一句不落地听了进去,沈颜和洛道之父女坐在一起,大家的面色俱是十分沉重还是洛道之先开口说:“我已经将刺史印交托给了江公子,若明日我回不来,没有刺史印只有兵符,杜仲海总要一时半刻才能说服其他的兵将听他号令”说到这里洛道之又看了看自己这个女儿,叮嘱她:“我以身家性命相托保你平安离开,子凝你切不可挂念为父!一定要好好活着”这句话让沈颜想到了爷爷,她攥住手指打断洛道之道托孤:“洛大人的意思是,用自己一命换子凝一条生路,可是杜仲海必定盯紧你手中的刺史印,等江行舟回朝禀明圣上发兵,这景州只怕已全然落入杜仲海掌控了,那景州百姓”洛道之叹口气:“对于杜仲海谋逆一事始终没有实证,圣上又重病不起,若到时有个万一,杜仲海一定会发动兵乱”“天下万民都有可能流离失所。但若我能拖住这条老命,让子凝随江公子进京携我的刺史印告他一状,圣上也可多些防范,无论调令回京还是如何处置杜仲海都有个名头!”沈颜听明白了,这位皇上只怕是对自己曾经的安排后悔不已,才会派江行舟下来巡查,可是他又不能完全放心任何人,所以江行舟手上没有实权捏不住杜仲海的实证,即便是皇帝如今也无法随便处置,毕竟一个不谨慎便有可能天下大乱:()满庭芳,农门医女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