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完全对栾云裳放心,却不曾想栾云裳这次可没打算让他们舒心。栾云裳回到听雨院的时候,碗里的莲子羹温度正合适。“少夫人回来的这么快,奴婢刚想着要不去把链子羹温上”秀禾跟在栾云裳的身后,脸上已经气的一阵红一阵白,刚刚在福寿堂,她就站在栾云裳的身后,所有的话她自然都听到了,若不是迫于规矩,她早就忍不住开口了。“这顾家简直是太欺负人了,让您来操持侯爷的婚事,那不就是让您往里贴银子吗?少夫人您为何要答应啊”秀苗一听更是炸了毛,她平日里便是个急脾气。“什么,顾家人是有毛病吧!竟他娘的好事了”秀禾看了一眼屋外赶紧给秀苗使眼色,让她小点声。栾云裳搅动着汤匙,有些不在意的开口。“我说的是尽顾家的全力去操持,又没说尽我的全力”两个丫头脸色皆是一愣,对视一眼,一时都没明白栾云裳的意思。栾云裳两口羹下肚,秀禾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喜色。“明日让我名下那些铺子的掌柜都来府里一趟,单独见我”“是~”“还有以后少夫人这个称呼可以改一改了,听着膈应”“奴婢叫着也膈应”秀苗撅着嘴巴,他们小姐这少夫人当的实在是受气,还是做小姐的时候舒坦。秀禾一脸担忧的看向栾云裳,想要开口却又生生忍下了,只是喉咙里有些迟疑的应了一声。两个丫头答应,秀苗便出门去找小厮去铺子里递话。莲子羹喝完,栾云裳翻箱倒柜,找出顾老侯爷三年前留给她的东西。造化使然,不多不少正好三年,很快她便可以自由了。与顾令博这场婚姻,他不愿,其实她亦不愿!打开一个小箱子,栾云裳拿出一封书信,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放妻书,亦是和离书!这是他与顾老侯爷的秘密,不是到了迫不得已她不会拿出这封信,只是如今恩情还完,她也不打算再委屈自己。栾云裳收起信封,又数落着箱子里的东西,这里面收藏了她从小到大的珍稀之物。栾云裳拿起里面的一块玉佩,清透无瑕,细腻如脂,在栾云裳白皙的手指托觉下更显得晶莹剔透,珍贵无比。玉佩的一角上刻了一个小小的顾字,这是顾家的玉佩,也该到了物归原主的时候!这块玉佩便是她与顾家结缘的开始。当年栾母生下栾云裳的时候早产了半月,恰逢栾父在外义诊,等他回来的时候栾母拼尽最后的力气生下了栾云裳,却再也没有醒来。栾父悲痛欲绝,他身为大夫,在夫人最需要的时候却不在身边,他诲的肝肠寸断,痛苦不已,每当看到栾云裳便想起了痛苦离去的栾母。那时候栾母不在了,栾云裳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年龄也不大,栾父还要照顾家中另外两个男人,根本再照顾不了一个奶娃娃。所以在栾云裳刚出生没多久,因为实在照顾不好,便把她送到了在药人谷隐居的祖父和祖母那里。栾家乃医药世家,不止栾云裳的父亲医术高超,任职于太医院,栾云裳的祖父更是当年有名的大医,只不过祖父年长之后更喜山水田野,隐秘于世。栾云裳便是从小闻着药香看着医书,摸索着银针长大。顾家老侯爷正是在她十岁的时候,为十二岁的顾令博求医求到了药人谷祖父那里。那日与世无争的药人谷突然流窜过来一伙土匪,谷里只有年迈的祖父祖母,还有几个护卫,根本不是那些土匪的对手。就在那土匪的大刀即将要砍上祖父的时候,突然划过一支利箭将那土匪斩杀。祖父得救了,他们都得救了,救他们的人正是顾家的老侯爷。从此栾云裳便把顾老侯爷奉为救命恩人,祖父也说栾家欠了顾家的大恩,让她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可是顾家的大恩,早在当年他便已经报了。当年顾令博得了一种怪病,失去意识,陷入昏迷当中,找遍名医也无济于事,最后在栾父的指引下来到了药人谷。也正是父亲的指引恰好让顾老侯爷救了他们,接下来顾令博便在药人谷中被祖父悉心调养,过了半年竟然真的慢慢恢复了意识。顾老侯爷大喜,在顾令博醒来的当日便把这顾家的玉佩交给了她,并定下了她与顾令博的婚事。那时候的她懵懵懂懂,还没有几分少女心事,只知道顾家对他们有恩。看到床上被自己照顾了半年的男孩,他眉眼俊俏,五官英俊,半年的朝夕相处,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存在。反正总归是要嫁人的,或许嫁到顾家也不错。祖母都有些讶异,向来不喜拘泥于世俗的栾云裳竟然没有反对这场婚事。祖父脸色淡然,深深的看了栾云裳一眼,这丫头怕是把床上的人当成了另一个人。可是她与那人身份有别终究不会走到一起,或许日后有顾家庇佑,也是一桩好姻缘。神思中的栾云裳根本没有注意,屋门口早就站了一个人,那人驻足片刻只见屋里的人眉眼精致,鼻尖挺巧,端庄秀丽,与屋中的装扮相容如一幅画师刻意画出的美人图一般。顾令博不得不承认,栾云裳的美是不能让人忽视的,即便他对她并无情谊,可是依旧会被她的美貌吸引。只是她的眉间紧锁,似乎是带着点点的忧虑,想起那日大殿上的事,顾令博心中竟然生出几丝愧疚,他那日的确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可是听母亲说她竟然同意为她操办娶妻之事,他心中竟然说不出什么滋味。当年是她要嫁到顾家来的,若不是祖父执意这桩婚事自己是不会娶她的。可是这三年自己对她不冷不淡,她却并没有闹上半分,顾令博脸上生出几分怀疑,或许这只是她吸引自己的一种手段。一直以来顾令博都是如此认为!:()和离嫁太子,前夫跟白月光闹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