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斌非常窘迫,恼怒的瞪着米粒儿,跟看仇人一个眼神。米粒儿冷着脸:“让你大声点还委屈你了,我从昨天被人风言风语,还差点被亲爹掐死,我不委屈吗?你大声说!”她冲白文斌冷冷一笑,做了一个非常挑衅的手势,非常的嚣张。一股凉风从脚冲到白文斌的头顶,他抖了抖身体,一闭眼睛,大声说:“是,米粒儿同志当时跟我对剧本呢!”话音落下,屋里屋外都非常寂静,只剩下人的呼吸声。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文斌睁开眼睛,发现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学历和名声,所以绝对不能失去!他控制住发抖的自己,强颜欢笑:“对剧本呢,都是误会,我、我来办公室给厂长解释误会的。”他将米厂长喊他说成自己主动来解释。白文斌孤独弱小,倒显着旁边一脸理所当然的米粒儿咄咄逼人。同情弱小是天性。哪怕对方华丽的袍子下爬满虱子,但只要他弱,总有人能闭着眼睛装瞎替对方辩解。有年轻女职工不忍心:“白技术员不是说了吗,谣言一下子起来,他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从哪里解释。”“对呀,现在不是解释了吗,我们知道是对剧本了。”“白技术员太可怜了,米粒儿你见好就收行不行?”“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别人咋不造谣我呢?”前面还是可怜白文斌,后面两句就不对劲了,明显针对米粒儿。米粒儿眉毛一挑:“怎么,被造谣的是我,那就错在我喽?那我说你家偷邻居煤球,你是不是就偷了?”躲在人群里,大家想说啥就说,但是被米粒儿单拎出来,还当着米厂长,那就不好了。被米粒儿点名的那个人缩着脖子,头都不敢露。米粒儿冷笑一声,正待开口做陈词总结,人群里又有人开口。那声音非常清脆动听,说出了米粒儿的心声:“这事不对!你们都说米粒儿是厂花,还是厂长的闺女,好看又有钱,肯定很多人喜欢,想娶吧?”“厂里好看的小伙儿多了,家里条件好的也不少,白文斌除了学历,有啥拿的出手让厂花非他不嫁?”“要我看,就是他想浑水摸鱼,用流言逼人家嫁给他呢!果然是又当又立,歪门邪道,投机取巧,让人唾弃!”放开那个帅小伙儿!其实米粒儿没想通过简单的一次解释,就能让流言完全平息。但是有人说就有人听,她先把水搅浑,后面再用行动与白文斌保持距离,随着时间流逝,关于她的这个流言就会被更新鲜的事情代替。只是没想到,她这边刚用对剧本当借口洗清自己,那边就有慧眼如炬的人看穿白文斌真面目。意外之喜啊!米粒儿在人群中搜索,却被白文斌的拥护者捷足先登,将人给围住了:“你谁啊!”“这不是咱厂子的人,怎么混进来的?”“撵出去!”部分人恼羞成怒,但是还有一部分却是宁愿相信这种说法。比如那些看米厂长面子的人,再比如那些偷偷喜欢米粒儿的年轻男职工。本来米粒儿闹出这种事他们脸上也没光,跟着败坏米粒儿也是过过嘴瘾出出气,心里却很恼火,不相信自己暗恋的人会是道德败坏的。但是现在有了另一种解释,证明米粒儿被算计了。喜欢一个道德败坏的破鞋,还是喜欢一个无辜被冤枉的女孩,他们不假思索选后者。后者让他们的保护欲有了宣泄口:“我就看着白技术员不对劲儿!”“对,一来就惹得全厂女职工心猿意马,能是什么好玩意。”“关键他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让我看了就难受。”“可不咋地,要追就光明正大追,搞那么龌蹉,呸!”流言明显呈两极化趋势,米粒儿笑了,白文斌却摇摇欲坠。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想晋升,靠那些娘们喜欢有什么用,还得是男老爷们的支持。名声一坏,他的优势就去了大半!米卫国见事情差不多了,开始撵人:“行了,都赶紧去接班,想扣工资你就留下!”沉浸于八卦的职工们这才清醒,妈哎,咱是要去上班挣钱的人,在这边耽误啥功夫?人群“哄”一下全散了。但是米粒儿知道,这些人一定会将这边发生的事情说给上夜班的那些人听。米粒儿心里涌起一股高兴之情,保护米家的第一战,可以说胜利了。她见米卫国自顾自往厂门口走了,就转身想帮对方锁上办公室的门。结果一转身,就看到白文斌脸色煞白,直勾勾瞪着自己,目光充满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