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知道……”这件事究竟是谁闹出来的,他的确不知道,但是他怕……
“那就退下吧。”皇帝又困倦了。
“父皇,儿臣是为与赵家娘子的婚事……”
“不是赵家,那还有李宰相,傅尚书,你想要哪家的娘子?”皇帝打断了他,话语沉重虚弱,这些日子饭食也用不下去,全靠参汤吊着,枯槁神色看上去神思昏沉,但话里的意思却明白。
总归是要娶一个能在朝中助他稳定下局势的人。
“儿臣就算不娶……”
“朕最厌的就是你这一点,狂妄惯了,”皇帝已经由内侍扶着躺下,他知道不去借这些势力也不是不能稳住局势,但是一切都不能有风险,见他还想开口便冷声道,“再说下去,即刻我就传召大理寺的人,将司天监给查个干净。”
在皇帝闭上眼安睡后,他仍旧跪在床前良久时间,内侍提醒了三回,他才缓缓起身。
“陛下拿定的主意,殿下就不必再多此一举,再闹出事情来,陛下便真的不能容忍了,”内侍蹙着眉叹了一声,“西南的事,此前孙刺史就送来过消息,说是殿下在壶州,身旁还带着个侍妾……有些事陛下是知道了,也没计较,但此时此刻,殿下还是以大局为重。”
此刻就是皇帝容不得的时候了。
“多谢阿翁。”
才说完话,他踩空了一节阶梯差点摔了下去,还好内侍扶住了他。
这几天白日里处置事务本就繁多,夜里也总是愁思难眠,好几回夜里实在坐不住,打开房门便见到了守卫,只能又摔关上。
思之不得,也快要发疯了。
及冠之礼
陆思音等了几日的消息。
本来以为因为天象虚无之说,能够暂时延缓言渚联姻加封的事,虽皇帝不在意这些,也要看朝野上下的风声,几个御史都为此事上过书,皇帝借病却是谁也没见。
事情仍旧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礼部上下也是繁忙。
过了几日,言江送来消息,司天监里的官员,裁撤了大半,倒是没追究谁的重罪,只是责他们办事不力。
换上来的一批人很快给了新的奏报,此番地震之后山河形变,生生让人说出一番龙气溢出之语,加之救灾算是及时,暂未有太大灾患,前头的风声也平息了不少。
皇后一族在皇帝加封言渚的圣旨下发后便忧心颇多,这回言江和她算是借着皇后的势力闹出了这些事。
可现下的结果就是在告诉他们,皇帝的心意是不会回转了。
“他的心意,是不是也不会转变了。”陆思音敛眸,司天监一应官员追责都是言渚一首查办的,他也是铁了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