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奥尔德深吸一口气,似乎等着希芙的反应。
希芙果然一脸震慑地看着他。
其实心里在想:她该有什么反应?
她对这件事情本身感到疑惑:“她跟你说的?在哪里,什么时候?”
“就是她失踪前那一晚啊,”尼奥尔德肯定地回答:“在我的梦里。”
“……”
希芙觉得自己良好的修养消失了。
“给——我——滚——出——去!”
尼奥尔德悻悻离开,直到最后一刻,嘴里仍在说些什么,大概是些倚老卖老的话。希芙一概不想听,走回殿内,大门在她身后无情地关上。
她真是傻了,竟然真的耐下性子去听尼奥尔德的屁话。她心疼自己为此逝去的青春。
尼奥尔德也气恼地很——又一次让希芙惊叹的厚脸皮——他深信这件事情非常关键,在他离开前,他撂下狠话:“你这个没有判断力的泼妇!”
“怪不得托尔不来你这儿!是我也会去找弗丽嘉!”
希芙额角的青筋简直要爆炸了。
且不说拿她和弗丽嘉比较有多荒谬吧……
“我们已经离婚了!”她尖叫起来。
难免一场骂战,希芙回到殿内,胸口仍在激动地起伏。
周围重新变得安静起来,连外面的雨声似乎也听不见了。
希芙伸手想要整理自己的头发,抬手却碰到脸颊上的一片濡湿。
她竟然哭了。
年少时是曾有过,吵起架来把自己也吵哭的窝囊事,愤怒无从发泄,只能通过眼睛流出来。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承受这一切,谁知还是没出息。
发狠一样拭去眼泪,庆幸幸好是在尼奥尔德走后,宫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
要是被人看见她这样子,她好不容易立起的又要摇摇欲坠了。
她要守着华纳海姆,直到伊登平安归来……会有那样一天吗?——一定会的!
她这样告诉自己,努力给予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孤身一人的感觉却如此强烈。
除了母亲,没法不去想那个名字……托尔。
他现在又在哪里?
她擦干眼泪,踱步回到寝宫,从摇篮里抱起一个小小的婴孩。
未经洗礼,尚未起名,也没有神位的阿斯加德神子于不久前悄然降生于华纳海姆,如今仍然是婴儿的模样,在襁褓中睡得正香。放在几个月前,连希芙自己都不会相信,娇气如她能自己一个人生下孩子……小婴儿的五官像希芙,一头张扬的红发……就像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