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义无反顾选择后者,他给出的理由,也是沈舒幼无法反驳的。
他在,大燕便在,他会竭尽所能,护大燕百姓周全,安居乐业。
……
“既然是招安,自然得我们先拿出诚意来。”李徽顿了顿,道,“百花镇四周被水田环绕,进出只有这一条南北纵道。一点风吹早动都瞒不过别人的眼睛,更何况是要我大张旗鼓调兵前来。”
“那也不得不防啊……”她还是很担心。
李徽看向裴闻卿,安抚道:“这不是还有裴少詹在,不必担心。”
“既然不用担心,那殿下便自己去同方一刀谈判吧。”裴闻卿用帕子擦了擦手,“我留在后方,静观其变。”
李徽哼道:“是怕土匪把你夫人掳回去当压寨夫人吧?”
两人在她面前又拌起嘴来,沈舒幼刚吃完一个油饼,还想再吃一个,好留下来继续观战。
“毕竟王妃又不在这。”裴闻卿挪到李徽对面的位置,抓过她的手,轻柔地给她擦手。
沈舒幼还对昨夜之事耿耿于怀,对他的示好有些抗拒。
她想抽回手,裴闻卿早已东西,牢牢禁|锢着她的小手。一推一拽,浅白的手关节已烙上红|印来。
“疼……”沈舒幼疼得拧了眉,“你轻点!”
李徽悠闲品茶,笑而不语。
裴闻卿一番擦拭后,才松了她的手,又用擦手的帕子来给她擦嘴边的油渍。
“呃……”她连连拒绝,“脏死了。”
经绿华出言提醒,他这才作罢,直接坐到沈舒幼的长凳上来。
这可把沈舒幼吓得差点从长凳上跌下来,幸得他眼疾手快搭在她肩膀上,才不至于在李徽面前出糗。
“你干什么啊?”
沈舒幼推他,他不为所动。
他反而得意洋洋道:“臣与夫人成婚不久,不甚亲近,让殿下看笑话了。”
“所以……你这是?”李徽看得一头雾水。
“臣今日胳膊有些不适,刚让手下去拿了药酒。”裴闻卿笑道,“内子待会要为臣上药推揉,怕是不能陪殿下去招安了。”
李徽嫌弃地摆头:“你这在早不痛,晚不痛的……”
挣脱不开,沈舒幼没法子,便只好去掐他腰。
她再怎么使劲,裴闻卿都毫无反应。
李徽见状,只好妥协了:“那我去土地庙等你,你上完药就赶紧过来。”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裴闻卿这才松开她,交代凌影看守好驿馆,后脚也跟着出去了。
只剩她在原地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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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镇东侧路尽头,山脚下矗立这一座土地庙,只是一个小小的单间。
庙里正中央供奉着土地公和土地婆的神像,神像的色黯淡,贡品多为各式鲜花还有一些果子。
庙前是一大片空地,中间有一尊八尺高的百花仙子石像,正对着庙门。石像下同样摆满了各类鲜花和果子。
据当地人说,供奉土地庙是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供奉百花仙子,是祈求花事繁荣、家庭和睦。
李徽与方一刀约定的谈判时辰是正午,他一直等到日落前三刻都没有等到人。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整个百花镇都亮起来时,方一刀这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