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可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发出“唔”的声音,还好只有她能听得到。
“还在想昨晚的事情啊?”裴闻卿轻笑一声,“我不都跟说了,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经过前世的事情,他不至于这点定力都没有。
至少目前对她真的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欲盖弥彰。”
场面一度尴尬起来。
李徽自进门那一瞬,便察觉到夫妻俩的不对劲。
他当即调侃起来:“又吵架了吗?”
李徽很自然地落了坐,扫视一圈,惊讶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才吃早饭。”
屋外俨然阳光明媚,农舍的屋顶的瓦片反射着刺目的光。
沈舒幼准备起身行礼,被李徽拦了回去,告诉她如今不宜伸张,礼就免了。
裴闻卿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找你的,同我一起去土地庙见方一刀。”李徽捡起一块油酥,大口吃起来,“却怎么都不见你过去找我。”
“殿下调兵来了吗?”
“殿下掉兵来了吗?”
夫妻俩异口同声问道。
“没有。”李徽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你们俩还挺有心有灵犀的,好生让人羡慕。”
沈舒幼眼皮一翻,伸手抓了一块油酥来,一小块一小块掰着吃。
“这油酥比我住的那家做得好吃。”李徽环视四周,压低了声同二人说。
“确实好吃。”沈舒幼赞同道,“不过热的时候更好吃一些。”
裴闻卿静静看着二人,一时插不上话。
“可惜了这么好吃的油酥。”李徽叹息一声,惋惜道,“早知道就把云娘也带过来了。”
裴闻卿唤韦云安作云娘,没想到李徽也这么叫。
有意思。
沈舒幼宽慰道:“顺利剿匪之后,殿下可以给王妃带些油酥回去。”
李徽赞同地点点头。
“大可不必。”裴闻卿突然插话道,“不调兵来,王妃来了只会更危险。”
这是关心自己,还是关心李徽和韦云安,还是关心百花镇的百姓?
“殿下为何不愿调兵来?”沈舒幼疑惑了很久。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啊?
在她对李徽为数不多的印象里,他为人正直,爱护百姓,为大燕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还有一点,太过看重情义。
以至于前世遭裴决屡次陷害,命悬一线之际,仍然选择委屈求全,始终不愿去触碰那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
只因那位荒废政务,沉迷女色的太子李熙,是他的兄长。
养母裴皇后的亲子,中宫嫡出,嫡长子,一切合理合规。
前世,沈舒幼在庆王府养胎时曾问过他,大燕的未来和他那份兄弟情义哪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