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回“嘿嘿”笑了两声,说“好吃。”两人边闲聊着,边等汤开锅,陈度不时还夹起鱼肉投喂陈回。等到汤煮好后,陈回才发现,那一盘鱼肉竟然被自己吃下了一小半。在姐姐家和小外甥玩儿了好久,吃了饱饱的一顿晚饭,陈回的心情才终于好了不少。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他看了眼手机,一个来自顾书迢的电话或信息都没有。陈度让他今晚别回去了,直接睡在这里。还给他搬来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这一觉他睡的很香。——————叶端把一个酒店的地址发给了顾书迢。他看着那个地址,心砰砰得跳地剧烈。平心而论,叶端这段时间对他真的很好,他带他去画展,带他去他自己的公司,顾书迢才知道原来叶端是做珠宝生意的,不只是卖珠宝,也带有一点设计的性质,往远了说,他们竟然还可以算个同行。上次他试着抛出一个要求,让叶端陪他回自己的高中看看,他竟然也同意了。叶端牵着他的手走在校园里的时候,顾书迢忽然间就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中时期。回到了他和夏田在一起的时光,那个时候。好多年过去了,狂恨与爱意丝毫没有减弱。顾书迢知道叶端对自己那么好,但是他们两个难道能一直谈这种柏拉图式的恋爱吗,叶端有所求也无可厚非。他若欣然赴约,他们绝对会顺利地相处下去,但这样他就要面对着有可能事情败露,被人发现的那一天;他若就此拒绝,据他这段时间的了解,叶端这个人,若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会像甩掉谢一恒一样甩掉他。顾书迢陷入这种矛盾中,他想了又想,背德的自由与挣扎的理性相互背叛,他用手捂住眼睛,恶狠狠地骂了一句:“t的,管他呢,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t也别想管我。”顾书迢最终还是走进了叶端在酒店准备的房间。那个房间里有叶端精心准备的玫瑰花,有叶端专门准备的名酒,有精美的壁纸,有柔软的床,有背伦背德,有放纵挣扎,有亲吻,有泪水,有相见,有暂忘,有故意忽视,有无意触碰,有空洞声音,有匆匆耳鸣,有瞳孔眸色,有直视转身,有挥手作别,有从新来过,有车轮岁月,有痕迹碎梦,有昨日如死,有明朝亦存,有爱恨相接,有手足纷蹈,有扁舟一顾,有摇晃一叶。顾书迢不知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只是一睁眼,看到外面天都亮了。叶端正靠着床头玩儿手机,看见他醒了,凑过来在他额头吻了一下,顾书迢仍是呆呆的。叶端笑问:“怎么了书迢,傻了?”顾书迢瞪了他一眼,开始穿衣服。叶端漫不经心地说:“吃完早饭再走呗。”“你自己吃吧,我走了。”顾书迢走在路上,他昨晚是打车过来的。尽管现在腰酸腿软,但在路上走了一路,冬日清晨凛冽的风将他吹的清醒,他忽然有些慌张,拿出手机给谢一恒打了电话。电话那头,谢一恒的声音显得懒散,应该是刚刚醒,或是完全就是被他的电话吵醒的。“喂……”“一恒,刚醒吗?”谢一恒嘟嘟囔囔道:“书迢哇,我根本没醒,是被你吵醒的!什么事呀这一大早的。”“那个,”顾书迢有点紧张,“一恒,我让你说的话你说了吗?”“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前几天还有昨天,陈回给我打过电话,我按照你让我说的话回答的。我这么说的,”谢一恒轻咳了两声,装作回答陈回电话的样子,继续道,“是陈回呀,对,书迢在我家呢,哈哈哈你怎么像个豪门怨妇似的,天天问丈夫几时回家,好了好了,说正经的,最近书迢创作设计没有灵感,你在生活方面别给他那么大的压力,让书迢在我这儿好好玩几天吧!”学完后,谢一恒向顾书迢邀功似的,在电话那端得意地说:“怎么样,书迢,我说的完美吧!”“嗯,多谢你了,一恒。”“话说,书迢,你为什么让我隐瞒陈回呀?你最在忙什么啊,忙到不回家。”顾书迢胡扯了一个理由,说是在秘密地为陈回准备礼物,时间紧迫,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并且还说以后,可能还需要谢一恒帮忙隐瞒。谢一恒直呼真是浪漫,自己一边帮忙,竟然无意中还吃了一口狗粮。顾书迢又要道谢。谢一恒说:“好啦好啦,不用谢,咱俩谁跟谁呀,我要继续睡觉了哦,挂了。”“嗯。”顾书迢挂了电话,慢慢地又往前走。时间太早,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比较多的是一些初中、高中上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