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的话就好啦。我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对了,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说,可能你一直趴在桌上没注意到。”阿辰他停止了摇晃,凳子的四条腿平平稳稳地与地面接触,露出一副难得的正经表情,“你知道七班的那家伙来看过你多少次了吗?上周也是每天都来,还找我问了你的情况,今天也一直在我们教室门外走来走去探头探脑,班上的人都懒得对她指指点点了——”
我沉默以对。
“虽然我来说这种话有点拿谱,阿边,”阿辰他指了指自己,“不过你觉得你这样处理真的没问题吗?你们应该不是没有联系方式的关系吧?你故意不回她的吗?我没谈过恋爱啦,也不觉得那东西有多好、多重要,所以给不出什么好建议,但是无论如何,该有个了断吧——那家伙的脸色看上去比你还差欸。”
把我当成恋爱脑,真有你的辰哥。
我咬着嘴唇,半晌才说出来话。
“你不懂啦辰哥。这样就好。”
下午的情况依然乏善可陈,依旧是上课、睡觉、上课、睡觉的循环。
老师们都是绝不早到一分钟、上完课立马就走的类型,与学生的交流少的可怜。我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个学校的高升学率完全是生源太好的缘故。
升上高中之后,我与班里的同学也都处的不错,是那种我与谁讲话都不会显得突兀,我离开大家也不会觉得异常的关系。
看到我趴着睡觉,大部分人也不会不识趣地硬凑上来。
除了这家伙——
“边哥,听说你开始走读了?要回家了吗?”
小名天天,是英语课代表,负责收发英语作业,另外在一年级的时候是我的前桌,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及腰的长发。
不擅长理科,尤其是化学和物理,常常向后座的我请教;另外负责检查周围几人的英语课文背诵情况。
不过都是一年级的事情了。
下课铃响前我早已经收拾完了东西,正想逃也似的离开。
天天她却堵在教室门口向我搭话。
“为什么走的这么急?今天的作业老师批改好发下来我还没给你——”
她把我的作业本向我递来。
我一把拿过,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小心翼翼地绕开她,匆匆地走出门去。
“喂,边哥——”
听到她在后面大声喊。
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大步奔跑了起来。
不想待在家里,也不想待在学校。
快逃!我的心对自己说。
快跑起来吧——
快点!快点!
跑到校门口的传达室,拎起我中午寄放在这的床单被套。
在打卡机上刷了校园卡。
焦急地等待闸门放行。
快逃!快逃!
我的心怦怦直跳。
——那是谁?
娴静地站在校门外的树荫里,手里拿着和我一样的装着床单被套的藏青色袋子。
细碎的阳光点缀在高高的马尾上。
所谓的幸福,就是要放空自己。幸福的人时刻都以自我为中心,即使在睡梦中也不会考虑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