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往日一般,在晓祺有条理的叙述中,我迅速掌握问题核心。
“星祺公司的困难:1。由于接到六百万美金的大金额低利润订单,因此除了资金用尽外,又向晓祺家周转了四千万台币,即使岳家一再追讨,短期内仍然无法偿还。
2。其中一百二十万美金的出口,因为品质检验规格的问题,惨遭欧洲客户退货。
3。由于原设计所有权的原因,部份订单无法交货,或势必延期交货,可能面临客户赔偿的诉讼。
4。部份客户指责星祺公司欺骗,并坚持指名要由老徐。
老纪的工厂生产。
简单的说,就是资金及生产厂两个问题。“
“晓铃晓祺家的困难:1。同时支持星祺公司及李姓立委候选人,已经耗尽家庭财源。
2。最近几天是选战决胜时刻,偏偏无法由星祺公司抽回资金或借款。
3。父亲是董事长,如果星祺公司倒闭,她们家庭势必背负庞大债务。“
在晓铃的期待与晓祺的沉默中,我细细思考后,回答晓祺:“我实在想不到我能做什么?我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责任,我只能善意的再次请你们劝告令尊,放弃对选举的支持,或许他还有机会全身而退!”
望着这俩位与我情感纠葛不清的姐妹,晓铃……。
唉!
为了晓铃!
晓祺跟随我这么多年,虽然背信忘义的行为不可原谅!
虽然那种趋炎附势,妄想一步登天的行为我不喜欢……
我心头一软,忍不住对她们提出关键的问题:“你们究竟是代表令尊来谈?还是代表铨星来谈?或者只代表自己?”
晓铃当场就愣住,不知如何回答,晓祺的眼中却发出希望的光芒,她聪明的低下头掩饰神情中的欣喜,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只静静的等候答覆。
终于在姐妹俩交换眼神后,由晓铃谨慎的回答:“我们只负责转达铨星的要求;但是完全代表父亲来与你商量。”
我不作声,这样的取舍并不意外,晓祺的神情怪异不发一语。
晓铃整理思绪后,继续说:“铨星希望你的公司代为向国外担保交货履约事项,并且开放你的工厂协助生产。”
我直接了当的回答:“我做不到!”
晓祺很快的抢着接口说:“我爸爸的要求只希望能够全身而退!”
我望向晓铃,她犹豫一下后点头认可。
我在脑海里迅速盘算:大部份的客户仍与我公司保持连络,就我所知的情形研判,退货的损失已不可避免;国外要求的赔偿或许可以协商;清远厂与嘉兴厂已经难有多余的产能……。
事情很困难,如果目标只是期望不要负债全身而退,还有可能办到……。
“你们回去与令尊商量,如果即刻公告解除诠星与华盛的职务,请他们离开公司,我愿意协助渡过难关!没有其他条件,考虑一下明天回覆,你们姐妹接手公司后,直接与玟玟连络就可以了!”
姐妹俩被我明快的回答带出忧喜参半的神情,良久以后晓铃回过神来,幽幽的问我:“不能直接把答案告诉你吗?”
我硬着心肠说:“不用了!我不适合参与处理这件事!”
即使再相见,一切感觉都不会再回到从前。
晓铃无言的望着我,我们都知道虽然爱没有消逝,但是情缘难续。
从她介入家族的事务起,宿命就已安排她走向这无法摆脱的结局,我和她都没有能力改变,晓祺的零临阵退缩,只是加速结局发生而已。
一段情就这样划下休止符,彼此都有所付出,有也同受伤害和考验。
当爱情被放上谈判桌,如果情感就像筹码,被逐分逐寸的检验衡量后,所残留的或许只是刻骨铭心的追忆怀念。
回到公司,我要Cindy泡冲一壶咖啡,交待不许任何人打扰后,我怅然独立在窗前。
恩怨情仇都已了结,只剩下孤独印证我的存在,爱与恨都是那么的折磨人!
晓铃!
唉!
晓铃……,也许是伤怀,也许是解脱,反正千疮百孔的心已经不在乎多一道伤痕。
办公室门被推开,轻巧的脚步接近,温软的身体贴上我后背,是玟玟,我的禁令对她不发生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