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高总身边的妞又换了一个。
每次见他的面,不管隔得时间长短,身边的妞就没有重复的。
今天这个和以前的没啥大区别,瓜子脸,尖下颌,大胸长腿细腰,化着浓妆,本来二十左右的年纪,化老了好多。
以当下的审美,确实好看。
然后是高总的左膀右臂,左膀是司机,右臂是秘书。
秘书姓李,身材高挑,容貌艳丽,妆很淡,可能有三十多岁了。
高总和李秘书有一腿是公开的秘密,据说,高夫人都知道。
高总身边莺莺燕舞,铁打的秘书,流水的妞。
我曾经在私下里亲眼见到,李秘书面无表情地怼一个趾高气昂的嫩模:“我是负责高总生活起居,并帮他清理垃圾的。在我眼里,你和垃圾并没有什么不同。”
还有甲方的两个副总,我们这边有老板、老郑、我还有另外两个主案。
高总一见面就握着我的手说:“哎呀,这是才子,大师啊,项目的事很感谢你啊。”
他妈的我就日老郑的仙人板板!
当初项目方案老是通不过,老郑就找我帮忙。
帮忙就帮好了,他那张破嘴,一分钟不能吹牛逼就会死,在甲方面前把我这一通吹捧,什么大学是高材生(我的大学不过硬,吹无可吹,要是安语的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老郑能吹背过气去),什么最年轻的岩土工程师,什么最年轻的注册建筑师,还有造价师、咨询工程师,就在去年啊,就在去年,教授级高工,当当当当,闪亮登场。
他妈的有证就是大师吗?孙子你知道什么是大师吗?你怎么不直接说他妈我就是贝聿铭呢?
现在倒好,高总一见我就才子大师的叫,好不尴尬。
剪断截说,在一堂地理课过后,高总自带之外,大家都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
几轮酒过后,气氛逐渐嗨了起来。
老郑早已对着妹子上下其手,互扫联系方式了。
其他人也不遑多让,我面前的妹子浓妆艳抹,挺着大胸,翘着长腿,任我乱摸,疯狂地暗示我带她出台。
高总玩的最开,已经把那个小明星的头按在他的胯下口交,震耳欲聋的音乐,昏暗的灯光,放纵的欲望交织在一起。
只有李秘书一个人,仿佛是个绝缘体,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滑动着手机,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时近午夜,高总带着小明星在厕所释放了一次后,心满意足地结束了狂欢。
除了老郑带着妹子另找地方沟通感情外,其他人各自回家。
老板留下我送高总上车,高总拉着老板的手,说话显得格外语重心长:“给兄弟们透个底,哥哥我的老板上去了,这他妈世道,想赚钱容易的很。哥哥我是毛主席的兵,给邓大人打过仗,一直记着他老人家的话,人,才是最重要。只要你有人,就没有做不成的事。以后大展宏图,哥哥还得多多仰仗二位。”
老板和我连忙赔笑,表明忠心。
在这空旷的,一片漆黑的深夜停车场,高总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孤独。只有李秘书像个沉默的影子站在他旁边。
在回程的出租车上,我望着帝都的万家灯火,不由得感慨万千。
这前因陈陈,后事惘惘,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并不总是相通。
沐姐、安念、安语、柳月、张丽娜、李秘书、小明星、夜总会的妹子,一个个女人的身影划过我的眼前,你人生的酸甜苦辣,不是我人生的起起伏伏。
万千灯火之下,你说是灯火酒绿纸醉金迷也好,我说是物欲横流藏污纳垢也罢,我之砒霜,彼之蜜糖罢了。
身所归处应是心所归处,但如飘萍断梗的我们到哪里去寻找彼岸花开的所在呢?
到了楼下,家里依然亮着温暖的灯光,我心里一热,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该和沐姐谈谈“领导”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