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道:“去吃些东西。”
裴恒之腿脚还有些酸软,早上去得急,他都忘了骑马一事,直接是跑去的。
他提着手里的栗子酥,缓缓走近顾连清的马车,“可我买了栗子酥。”她从前很喜欢吃的。
顾连清撇了撇嘴,“你既是买了那你自己吃吧,我又不想吃栗子酥了。”
“那你想吃什么?”裴恒之盯着她不死心道,他看着她身上这件桃衣,忽然想起她曾说过她喜欢穿桃衣都是因为谢景安喜欢,她才穿的。
她今日这是什么意思?重活一世,难不成还觉得她同谢景安还能重来?
裴恒之一想到这些,握着栗子酥的手忍不住用力。
顾连清对他那些胡思乱想根本不感兴趣,只觉得他打搅了自己今日的行程同好心情,便不客气道:“这便与你无关了。”
她直接转身进了马车里,不再同他废话,“春芽,我们走。”
裴恒之心一急直接拦在了马车面前,道:“不许走,你还没同我一起敬茶!”
车夫看见有人拦在前头自然不敢硬来,一拉缰绳,马车一顿,车里的人由着惯性身子一仰,顾连清差点磕到了头,她这下便真的生气了,掀开帘子怒斥道:“你还是自己敬茶去吧,顺便把这栗子酥也一道吃了。毕竟等会儿可是有大喜事等着你呢。”
“清儿,我、”
“怎么,还想拦我?难不成你今日就要同我撕破脸,一道去圣上那儿说道说道这桩婚事到底有多恶心人吗?”
裴恒之看着她那双冰冷的眼睛,沉默不言,只是依旧站在马车前,一动不动,仿佛谁也不能叫他让开。
两个人就在门口这样僵持起来,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周围聚齐了一大批百姓。
顾连清冷着一张脸,与裴恒之四目相对,眼眸犹如二月寒潭一般冷冽。
她当帝王多年,最厌恶的便是别人威胁自己,莫不是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如今也不过是个御前侍卫,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直接吩咐道:“给我轧过去。”
“这……”车夫听着顾连清的话,再看着裴恒之……实在是不敢动手。
顾连清便起身直接把车夫赶了下去,然后自己握住缰绳,只见她一抬手马就嘶叫了一声,跑了起来。
顾连清与裴恒之四目相对,眼底除却冷漠并未有太多情绪,她今朝重生,所求不多,自在畅快,父亲安好足矣。谁阻她,她便不客气。
他若不让今日就死在她马下。
眼见着马匹就要从裴恒之身上跨过去,耳边却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这是做什么?”
只见里头早早地就等着新妇敬茶的裴太傅和夫人也闻声出来了。
尤其是裴夫人一看见这场景,更是气得眼前一黑,哪有新妇要当街踏死自己丈夫的!